第兩百三十二章 片段(2 / 2)

“可以嗎?”她嘴上客套,手上很自覺的搬過一壇酒,等著開封打開,酒香更加濃鬱,實在太香,“好酒。”

她大讚一聲,倒了兩杯,推給老者一杯後,自己才嚐了一口,“這酒好喝。”

這不是恭維,真心讚美,她爹的珍藏,她也喝過,聖半秋藏的好酒,她也喝過,但是眼前的酒更香更濃鬱,“咦。”她驚疑一聲,又給自己倒一杯下肚,“這酒我好像喝過?”

她自言自語,心中很是疑惑,記憶中似乎真的對這種酒有印象。

老者聞言,沒有說什麼,安安靜靜晃動龜殼的古幣,可不是喝過麼,他那位得意弟子,做過最荒唐的事,恐怕就隻有一件,當著他的麵一本正經的拿酒走人,說是有人愛喝。

他這酒是高山上的猴兒酒,根本得不了幾罐,平日誰敢碰?就連他那位老友想喝酒,還得厚著臉皮在他這磨蹭,唯獨這位弟子他是無可奈何。

“大師,這是什麼酒?”

“猴兒酒。”

“猴兒酒?”她跟著念了一遍,隨後恍然大悟:“是啦,就是這酒,我喝過,我哥讓人稍回來的,說是山裏的猴子釀的酒,太稀少所以沒多少。”

老者眼皮一跳,是沒多少,但是孽徒硬生生拿走一半,說是還他十倍的酒。

尋常的酒能跟它比嗎?

“小友還是少喝些酒,這酒醉人。”古幣落在桌子上時,老者多說一句。

“不會,我酒量很……”

她話還未完,軟趴趴的倒在桌上。

暗中護衛的人顯出真身,站在顧傾之身後,警覺的看著老者。

“不用緊張,等我把這一卦解完,她自然醒了。”老者看著桌上的卦象說的淡定。

迷霧蒙蒙,四周一片混沌……

顧傾之朝前踏腳一步,忽的四周景色全變,她看見顧喜年靜靜的擦拭著一塊石碑,眉眼間全是淡漠,“傾之,我找到讓你回來的方法,你且多睡會兒,下一次,一定讓你得償所願。”

她未明白意思,上前想要詢問,未想手伸過去,直接穿透對方的身體。

詫異的看著手,為什麼會這樣?

顧喜年站了許久,她也看了許久,等到對方離開,她依舊在原地不能變動。

慢慢天色漸黑,一襲白衣從遠處走來,她眯著眼睛,靜靜看著走近的人,他怎麼會來?

瞧著身形越發的單薄,眼中沒有她熟悉的溫度,冰冷成一片,他拿著一壺酒傾斜而出,就那麼灑進泥土中,等著酒壺空了,他才看著這石碑上的幾個字,手中的拳頭緊了又鬆,似帶著怒氣:“顧傾之,明明那一夜是你設計我,明明我不願娶你,可你就這麼報複我嗎?一屍兩命,你怎麼就那麼狠心……”

顧傾之驚訝之極,呆在當場,什麼意思?

頭在一瞬間快炸裂,到底什麼意思?

什麼叫一屍兩命?

她的手不由自由的放在小腹上,眼淚簌簌落下,帶著無名的傷悲,這明明不是她的情緒,但卻不由自主落下。

她到底怎麼了?眼淚胡亂的擦著,心中委屈真實而又絕望。

“你若聰明些該多好。”最後,他帶著遺憾苦笑,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有沒有那個清麗女子的影子。

她若收斂一些脾氣,她若少些魯莽,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幅局麵。

一切真相都已查明,他才知誤會她很多,但卻再不能說一聲抱歉。

最讓他難以釋懷的,還是她瞞著有身孕的事?

他不知道當初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開人世?如果當初他去看她,會不會對他說出真相?

顧傾之心底波瀾陡起,瞳孔一縮,白修然竟然落淚,這個人之驕子,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現在愛她如命的白修然都未曾見他落過淚,過去那麼討厭她祖宗的白修然,會在她祖宗的墓碑前落淚,為什麼呢?

畫麵再陡然一轉,麵前不再是蕭條的荒外,而是一間密室,四周昏暗壓抑,牆上地上到處都是符咒陣法之類,鮮紅的血液在石槽中蜿蜒,顧傾之心下一沉,快步尋人,一處石台前,風華正茂的男子手中拿著匕首,口中念著什麼,邊說邊劃著手腕,鮮紅的血液落下石槽中仿佛著魔自動逆行直上。

她的心都快嚇出來,明明知道他聽不見,她依然吼道,“喜年哥你給我住手。”

可是誰都阻止不了他的瘋狂,她顧不了其它,上前拉他,畫麵再次轉變,她又回到老地方。

冰冷的大牢內,難聞的氣味,讓她升起熟悉感,幾個女人披頭散發瘋狂的朝著牢外嘶吼,“我們是冤枉的。”

可是白衣男子絲毫不受影響,手中一張判書,“秋後處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