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”黃毛一聲輕吒,拉過方靖偷偷說:“老板,這個叫‘猩猩’的人俄見過,就是他打搶首都警察院子的咧!”
方靖心中一驚,原來上回武裝襲擊大興區公安局的就是這人。他不動聲色,邊聽著黃毛的悄悄話仍然笑吟吟的望著那幾人,仿佛在說不相關的事。他對黃毛說:“我知道了,這事先不要聲張,免得節外生枝,先以婚禮活動為主。”
兩夥人沒有過多寒暄,隻是各自準備。當手表時針指向0的時候,異象果然如期而至。
隱隱約約的嗩呐聲從高架橋底的那一端隨風飄了過來。“時候到了。”眾人都想鬼花轎來了,目不轉睛望向那一頭。
隻見一團青霧由遠及近,但和昨天在外圍不同,這次身處公交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架紅旎花轎由四個紙紮人抬著,一蹦一飄,仿佛沒有重量地在空中滑行過來。
這景象就連黃毛也知道不對勁,每人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何奧華、陰鉛華、猩猩顯得比較淡定,方靖、小濤、林麗、幹家豪麵色鐵青往後縮,老黑和嚴寶山既詫異又緊張,李子和恨天高則興奮激動,暗中調整錄像設備。
“槽……”嚴寶山低聲叫罵,下意識的摸起武器,老黑卻給他按了下去,示意不要輕舉妄動。
黃毛拽緊方靖胳膊,低聲道:“老、老板這……這這?”
方靖說:“電動模型的接親車。”
黃毛忙說:“不,不是。俄在夢裏見過這個!”
方靖:“?”
李子之前近距離見過靈異了,有心理準備,她擔心地瞟一眼恨天高,看他也麵不改色,微微佩服。
鬼花轎停在眾人麵前,四個紙紮人動作僵硬,身體和衣服完全是紅紙剪貼出來的,唯獨頭部白的嚇人,頭發五官則是毛筆畫出來,保持詭異的微笑。
突然,四個紙人同時扭頭望向眾人,嚇得幾個新人輕聲驚叫。
紙人嘴巴不動,卻發出聲音:“新娘在嗎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沒人敢答應。
四個紙人同時又問:“誰是新娘?!”
過了十多秒鍾見始終沒人回答,紙人墨水畫出來的五官漸漸變得猙獰,聲音也變得凶惡:“別誤了吉時,別誤了吉時!新郎官要發火!”
另一個紙人害怕地說:“新郎官太可怕。”
第三個紙人惡毒說:“沒有新娘,就把他們做成顏料!”
最後一個紙人道:“有顏料,新郎官沒那麼生氣。”
在場十三人分明感覺寒氣撲麵,再看紙人的眉毛向外揚起,漆黑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,駭得紛紛向後退。
“怎麼辦?要打嗎?”恨天高道。
李子搖頭:“它們多半不怕熱武器,方靖你說怎麼辦?”
名叫小濤的新人驚慌道:“你們哪個女的快點承認是新娘吧!否則我們都要死了!”
幹家豪也焦急地說:“林麗你快答應啊,別害死大家。”他看李子和陰鉛華的樣子不好惹,所以抓住中年女人林麗的胳膊威脅。
林麗抖若篩糠,叫道:“不、不、我不要!你們放過我……”
紙人的樣子更凶惡了,不約而同地放下肩頭的轎子,身體也轉向活人緩步而來,一對紅眼殺意十足。老黑拉動槍栓,也不知道是準備打還是要威脅在場的三個女人。
恨天高將李子拉在身後說:“我先試探。”
可就在這時,李子忽然感覺到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從側麵朝自己猛撲而來!她不及細辨,急忙向後一翻避開那東西,卻見側麵不遠處的陰鉛華暈了過去,倒靠在猩猩的身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股無形的神秘力量造成的。
眾人剛要亂,突然蹲在地上抱頭的林麗站了起來,輕聲道:“是我,我是新娘。”
“咦?”驚慌失措的眾人沒想到她在關鍵時刻能這麼勇敢。
四個紙人本伸手抓向人群,聽她答應,猙獰的神情立刻轉成了溫和的笑臉,道:“太好了,找到新娘了。”
“有新娘就能交差。”
“快請新娘上轎,別誤了吉時。”紙人保持怪異的笑容,伸手請她上轎,沒有一點重量感。
“別去!你會死的。”黃毛小聲地道,“俄……俄見過……”
林麗卻置若罔聞,走過去掀開簾子坐進去,前排右側的紙人對剩下的人說:“賓客們是走路還是乘車?”
眾人見紙人口氣緩和,心想這些怪物應該暫時不會傷人了。可是這個選擇題是怎麼回事?
何奧華問:“有什麼分別嗎?”
紙人回答:“走路的跟緊我們,乘車的在這等車,記得到祝家莊下車。”它說完四個紙人長叫一聲:“新娘子上路啦!”
乘車還是走路,這似乎又是一個性命攸關的選擇,而且做決定的時間還特別緊。
李子和恨天高望向方靖:“你有經驗,你覺得該怎麼選?”
方靖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我不知道。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。”可這時,黃毛卻篤定地道:“選坐車。”
幾人齊問他:“為什麼?”
“坐車比走路舒服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
果然,黃毛的見解就是直白了當,方靖稍一猶豫,何奧華六人已經步行跟上鬼花轎的紅影,漸漸消失在青霧裏。方靖這一組六人則留在了公交車站,四周仍然彌漫著青霧,隱約可以看見道路。
“好吧,我們隻能等車了。”李子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