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妮站在門外聽了好一會了。

她之所以沒進去,完全是因為她不想管這事。

作為一名在職場廝殺多年,做到公司主管,又勇敢裸辭,選擇回家寫小說的現代女性。

秦大妮有一條做人鐵律。

人呐,要想活得舒服自在,就要少管閑事。

把手伸得太長,隻會惹人嫌,遭人厭,一點好處都落不到。

所以,即便是李巧珍是原主的母親,秦大妮也不想管。

在原劇情裏,李巧珍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慫貨。

她本來家庭條件還行,父親是小學校長。

完全有條件通過好好念書,改變命運,但李巧珍就不愛讀書。

她喜歡挑糞種地。

還是個戀愛腦,給她介紹了那麼多好小夥子,她一個看不上。

就看上了秦正堂。

結婚前孫阿萍就給她下馬威,揚言一份彩禮沒有,要想嫁到他們老秦家,還得倒貼麵袋子棒子麵。

腦子清楚點的姑娘遇到這事,怕是早撂挑子不幹了。

可李巧珍腦回路清奇,她覺得這是老天爺對他們純潔愛情的考驗……

因為這個,秦大妮看書的時候差點棄書。

真是驗證了那句話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
可是,當秦大妮聽到李巧珍為了供原主讀書,竟然靠著給別人洗衣服攢夠40塊錢的時候。

秦大妮的心,忽然柔軟了下。

她從小父母離婚,母親為了再嫁,把她丟到農村外婆家。

是吃百家飯長大的。

外婆去世後,她就成了流浪兒。

住過橋洞,討過飯,硬是靠著自己撿垃圾把自己供上了大學。

她當時做夢,都想有個疼愛自己的母親,然而那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幸福,堅決不和她相認。

這成了秦大妮心底最大的傷口,一旦觸及,就會像針刺一樣疼痛。

也許是因為自己可憐的身世,亦或是穿書對原主的愧疚感。

總之,秦大妮忽然做不到坐視不管了。

秦家堂屋內。

孫老太,秦正堂,李巧珍,二嬸趙香蓮幾個人紛紛呆住。

愣怔怔地看著堂屋門口,立著的女娃。

孫老太眨了好幾次眼睛,都不敢相信,剛才說出那樣大逆不道之言的是秦大妮。

那個一棍子敲不出半個屁的秦大妮!

孫老太惡狠狠地指著秦大妮,“你,你!秦大妮,你投錯胎了啊!你媽沒教你說話啊!”

“你爹的娘,不就是我麼?你這不就是罵老娘我?你個小賤蹄子,你,你這是大逆不道!”

站在孫老太對麵的趙香蓮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。

她心裏作嘔,但麵不改色,不著痕跡地擦了擦。

才笑著道:“娘,你別生氣,大妮這娃平時不是這樣的,還不是這兩天心裏不痛快,看楚楚考上了,她沒考上,心裏憋屈嘛!”

孫阿萍一聽這話,差點跳起來,“她不痛快?她有啥資格不痛快!自己沒本事,考不上,還敢怪在我這個老太婆身上!”

趙香蓮繼續添油加醋,語氣委委屈屈,“娘,這都怪我沒本事,賺不來錢,玉柱和楚楚都得穿衣吃飯,念書上學。”

“娘,你把那錢還給巧珍嫂子吧,楚楚考上大學,現在輟學太可惜,要麼,就讓玉柱別上了,玉柱打小就懂事,他會明白我們的難處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