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說了許久的悄悄話,明明都已經是後半夜,一個病號,一個長途跋涉的人,等她們後知後覺感覺到疲累時,眼皮都已經控製不住的合上了。
再一醒來便是第二天日曬三杆的時候,沈亦川臥傷在床,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。
要不是有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驚擾著她,唐染絕對還能繼續睡下去,將這些天嚴重不足的睡眠都一口氣補回來。
“別鬧。”唐染半迷糊著的拍開沈亦川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手。
沈亦川心滿意足,抬手捏著她的鼻子,“起床了,懶貓。”
他的聲音溫溫涼涼,唐染仿佛一瞬清醒,霍地睜開黑白分明的一雙眼,正撞上沈亦川眼底眸光和陽光交織在一起的溫柔。
這畫麵太過好看,讓人一時移不開眼,好半晌唐染腦子裏那根斷掉的弦才猛然搭上,想起了自己突然清醒的原因。
“現在幾點了,你打針吃藥了嗎?”唐染扶著額頭問道。
她現在住的可是他的臥室,她要是不起床,肯定沒有醫生敢擅自過來打擾她們的。
昨天睡的倉促,連鬧鍾都沒定,不看時間她都知道自己一定是起晚了。
沈亦川笑笑,不知何時已經半靠在床頭,側眸看著她,“藥我已經吃過了,打針不著急。”
他說話時手架在了她的胳肢窩,力道大的出奇,竟然一隻手也能將她從床上撈起來,完事後還順便大大方方的捏了一把她的腰,“餓不餓?”
唐染剛睡醒,還沒怎麼能感受到饑餓,她誠實的搖著頭,“我還好,你餓了嗎?”
她抬眸看向他,眸光流轉間一點也不像方才那個睡相甜美,看起來像是豪無防備的孩子一樣的人。
整個人透著一股風清明豔的韻味。
陽光下的她跟燈光下的她,又有些不一樣,沈亦川在心裏中肯的點評,視線一時間也收不回來,就好像好久不曾見過。
唐染總是能將清純和妖豔兩種極致的美麗具象化為一體。
沈亦川漆黑如點墨的眸色越發濃鬱,唇角微微翹了一下,嗓音有些低沉,“我好像是餓了…”
他這樣說著,溫潤的唇瓣也埋頭落下,細細密密的吻上了她的後脖頸。
吻的唐染陡然一個激靈,腦子更加清醒了。
她眉梢微微挑著,一麵無奈的笑,一麵推著他寬厚已經染上些許灼熱的胸膛往後方躲,“你別鬧了,你現在不還受著傷呢嗎?”
醫生分明告訴他不可以輕舉妄動。
然而沈亦川的身上正壓著一股邪火,她這句沒有任何其他深意的問候,卻愣是被他聽出了一些別的味道。
他沉沉的笑了出來,像是大提琴的旋律一樣醇厚好聽,“你這是在質疑我?”
唐染這才恍然意識到沈亦川此時正是那什麼蟲上腦,變成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人。
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,“我哪有這個意思,你分明是冤枉我!”
沈亦川不依,幹脆摟緊了她的腰,又用力的裹回懷裏,聲音吐在在她的耳邊,不知何時就有些沙啞的不像話,“唐染,我想了…”
他的口吻放的很軟,帶著點磨礪過的磁,像是誘哄。
沒想到沈亦川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對自己說這些話,唐染臉頰驟然漫上緋紅,她覺得自己要是再跟沈亦川周旋下去,遲早就得淪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