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間,溫軟將包放到了衣帽間的櫃子裏,又拿出一套寬鬆舒適的睡衣換上,坐在換衣凳子上,她撐著臉在這難得的空閑時間裏發著呆。
她之前很喜歡發呆,因為發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放鬆的,也不用去想那些疲於應付的事情。
如果她的家庭沒有突遭那些變故,她估計會是名流圈層中最擺爛的大小姐。
買上一座小島,養上百十隻貓貓狗狗,每天躺在舒服的草地上曬著太陽,毛茸茸的它們或是靜靜躺在她的身邊酣睡,又或是就在她的手邊撒嬌似的蹭著她。
想想就覺得很是安逸,但現實卻讓她對此不敢奢望。
她想起沈宴提起的禮服,坐直身子想著自己把禮服放置在了哪裏。
她站起身,走到一個最不常打開的櫃子前,找到了那個未曾打開過的禮盒,轉身放在身後的桌子上,解開繩子後打開,是一件黑色絲絨吊帶長裙。
溫軟將禮服從盒子裏拿了出來,禮服後麵是大露背設計,肩上的金屬鏈子直達後身腰間,更添了幾分的冷豔,腰上的銀色大蝴蝶結細閃設計,耀眼奪目,魚尾更是盡顯優雅高貴。
溫軟越看越覺得眼熟,垂下眼瞼自己回想著,忽地抬眸。
是上輩子她和謝安柔同時喜歡上的那件,不過,這件禮服最後還是被沈宴送給了她。
但這輩子,她並沒有接觸過這件禮服,更沒有在他麵前表示過對這件禮服的喜歡,所以,他為什麼會挑中這件禮服送給她呢?
再回看之前各種事情的反常······仿佛都可以用一種可能性解釋的通了。
她越想神情越是緊張,但更多的是害怕,拿著禮服的手指不自覺地用著力氣,她有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。
難不成,他也和她一樣?!
可是他並沒有死呀,怎麼會回到現在的?
溫軟眼眸中閃爍著惶恐,如果是真的,那這輩子就又是個死局,她所有的努力在帶著過往記憶麵前都更像是個笑話。
這一夜,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幾乎無眠。
隔天,吃早飯期間,她忍不住多看了沈宴兩眼,沈宴注意到她的視線,抬眸看向她,輕聲問道“怎麼啦?”
隻一瞬間,她微顫的心中便有了答案,垂眸低聲回道“沒事。”
她早該有所察覺的,有些眼神和語氣不應該是屬於此刻的她的,而是屬於那個被囚禁於他身邊的那個她。
想到這兒,她拿筷子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了兩下,她站起身說道“我吃飽了,我先去上班了。”
離開餐桌後背對著他的她,手在身前攥的緊緊的。
她接下來又該怎麼呢?
在現在這個局麵下,她又該怎麼護住身邊的人呢?
有些事情她無法再承受第二次了。
沈宴看著她著急離開的身影,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異樣。
開車前往公司的路上,她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的指尖忍不住的發抖。
她以為這一輩子她手持著前世記憶,很有可能會擺脫沈宴那個惡魔,但現在,所有的事實都在告訴她,惡魔和她一起重生。
她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破這個局了。
進到辦公室,她對薑頌吩咐道“今天上午不許有人進辦公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