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。”
秋誕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,但胡子並沒有多少,黑色的頭發遮擋住半張臉,因為他偶爾將前方的劉海抬起來所以他不至於看不清路,頭發特別亂,有些地方甚至卷了起來。
他整個人靠在路邊的樹上說道。
“你好像並不是特別堅強的樣子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少年仍是這麼答道
“我也不知道啊,為什麼就這麼來否定對自己的看法呢?就是你這樣的家夥,不會有人會永遠陪著你的,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有關的人都會死,到時候,就像是換了一個世界一樣,世間一切的痕跡都被抹去。”
“還有…我說,你到底有沒有想過,如果你的家人,她們都死了,你會再去幹什麼?”
“………我沒有想過,以後也不會想。”
槍聖歎了口氣,隨後背靠著樹木緩緩坐下
“ 如淚山脈之間有一個缺口,是上百年前劍神奉武,斬神魔時留下的,如果你要繞路……”
“我不想繞路。”
“你不要太天真了,以為不死就無敵了嗎?知道妖物嗎?雖然少見,但這種生物會將活物控製住後讓人慢性死亡,而且禁區之中根本不止妖物,妖物雖然殺不死你,但是讓你在重複死亡複活的循環中死個上萬次的折磨你能夠承受嗎?甚至將你困在任何地方也是輕而易舉。”
“我不想繞路。”
槍聖聲音稍微大了些向鳴解釋著禁區的危險,但得到的回複卻是如出一轍。
“你能夠想好?”
“不死人的能力遠遠不止這些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鳴的眼神依舊冷冽,槍聖卻並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含義,隻是拿鳴沒辦法地說道。
“即使危險,也經常會有商人的車隊會從禁區運貨到別國,我可以幫你去找到前往若千的商隊,不過你要作為裏麵的護衛。”
“謝謝。”
鳴再次脫口而出這句話。
“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的話,我也不會白白幫你,如果以後還有命再見到你,記得還我人情。”
鳴看向槍聖的眼神裏似藏著什麼,是感激,或是疑惑,他對於對方是槍聖,站在高點的人,沒有普通人那種見到他時的第一種感情,恐懼,恐懼一個遠遠站在自己之上的人,他可以隨時憑著自己隨時的意願來決定別人的生死,而鳴,最不怕的,就是死亡,他與即使會死,他也不會害怕這一點,他的信念從四年前起就已經改變,他害怕的隻有死亡與再也找不到妹妹,再也沒法保護她所搭建的連環鎖之內,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會死,所以他會用上這一點,拚上自己的一切不惜代價地尋找妹妹,他雖然不是單純的傀儡,卻因為自己心裏最強烈的念頭而被衝擊了靈魂,能做到最大的反應就是留下眼淚。
“雪,過幾周應該要化了。”
槍聖感慨地看著四周陰沉的環境感慨地閉上了眼,隨後站起身對著鳴說道
“今天就出發吧?”
“嗯。”
鳴此時卻突然將陰沉著的臉抬了起來,看向秋誕,他的嘴角好似又閃過一絲笑容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