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早餐,尤裏麻利的收好碗,準備開口說出門上班的事情。
何修遠盯著她看了老半響,先開了口,“我不會待太久,來L市是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。”
“啊?”
尤裏很是驚訝。
她想了想,實在是猜不到他要問什麼。
“我,我想問你,關於初中時候的那件事。”
何修遠說的艱難,尤裏聽的也很艱難,“你為什麼想知道?”
“我...”
何修遠發現他居然有點說不出口。
如果,她知道,他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在決定要不要跟她在一起,她會怎麼想。
可是....
“我想知道你想知道那件事的目的是什麼?”
先前的心悸,先前的緊張,一掃而空,隻剩心思複雜。
“尤裏,我隻是,我隻是想...”
他不會撒謊,他自己知道,而尤裏也看得出來。
“何修遠,如果沒別的事情,我先去上班了。”
“尤裏。”
“你是回學校有事不是嘛?我也要上班,各自忙各自的吧。”她說完,頭也不回的走出餐廳。
何修遠很慌,很亂,“尤裏!”
大門在他的麵前,在她的身後被關上,有些東西就這麼被無情的隔絕開來。
他不知道,原來這麼多年來,她跟他一樣芥蒂那件事。
他以為她已經放開了。
他是確定自己能正視那件事,也確定自己不在耿耿於懷才來的,可他忘了,這一切也可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。
他不在介懷,不代表,她也如此。
何修遠,你看,你什麼都不會,卻會把她越推越遠。
尤裏逃似的逃到了店裏,將自己反鎖在工作室內,無論誰來敲門都置之不理。
昏暗的工作室裏,她蹲在角落裏,雙手緊緊抱著自己,咬緊牙關,很努力,很努力的控製自己不去想,不去回憶那年的事情。
她以為她早放下了,可他一問,她才發現,沒有,根本沒有。
那些過往曆曆在目,她一點都沒忘。
她記得,她被美術老師和師母兩人遊說做他們的人體模特的場景,也記得自己由師母幫忙換上了那件令她聲名狼藉的旗袍,還記得做人體模特那短短三個小時裏她生出的一萬個要放棄的念頭。
可她堅持到了最後,也被最後的成果毀了自己。
作品畫成沒多久,美術老師便和師母不辭而別,而她也一步一步被推入了深淵,從此萬劫不複。
被同學厭惡及謾罵,被喜歡的他...被學校強製性要求轉學,讓母親跟著蒙羞,在鎮裏抬不起頭來,等等。
那些染上了她鮮血的過去,他居然說想要知道。
嗬嗬....多麼可笑。
她不願在提及半分的過去,怎麼可能跟他說。
尤裏將自己困在店裏困了很久很久,久到天都黑了,才將自己放出來。
“姐,你嚇死我們了!”
店裏的員工看到她從工作室裏走出來,紛紛衝了過來,緊緊抱著她。
“我餓了,幫我點個飯吧。”
“好,我馬上,馬上給你點。”小米慌慌張張應下,連忙跑去前台打電話。
思思和青青幾個人圍在她的身邊,接二連三的問著。
“姐,你怎麼了?要不是我們去監控室看了你工作室的監控,都要被你嚇的報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