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祁盯著麵前的噴泉，淅淅瀝瀝地水濺出來將他的鞋尖打濕，他想到剛才薑溪維護袁止的模樣瞳孔裏的光又暗下去幾分，“她不會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空氣似乎安靜了許久，突然，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——

“誰不會啊？不會什麼？”

聽到聲音雲祁怔了片刻，他迅速回頭，那個現該在宴會裏的女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。

雲祁緩過神立馬把電話掛掉，他看著她，“你怎麼出來了。”

薑溪朝他走了兩步站在他麵前，她沒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微微昂頭看著他的眼睛，“你覺得袁止怎麼樣。”

“……”

所以是真的喜歡上那個人了嗎。

雲祁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要裂開一樣，窒息的感覺壓得無法呼吸，他是想過她會喜歡他，但是當她要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原來會更難受。

他嗓音沙得不行，“他的未來無止境，性格招人喜歡，長得好看，對人也很好，很真誠，挺好的……”

袁止這個人他查過，無情感史，家境優越，情商高，性格好，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也不會說出傷害她們的話。

和他相比，確實好太多。

“那你呢，你覺得你自己怎麼樣。”

“……”雲祁沉默了半晌，最後吐出四個字，“不怎麼樣。”

“嗯……是啊。”薑溪視線移開，她看著那噴得很高的泉水，“桀驁又不可一世，拉不下麵子的傲嬌鬼，口頭上說不喜歡但總是和行為大有徑庭……”

聽她一條條數落，雲祁越發覺得自己差勁，甚至已經不敢再去看她。

“但是……”薑溪忽然停頓，她扭頭看他，眼神裏的情緒再也不掩藏，她眉眼彎彎，“明明是這樣討厭的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總會擋在我麵前、在我堅持不下的時候又給我前進的動力陪伴我一年又一年。”

“他知道我想要什麼，喜歡吃什麼，會支持我的所有決定，會在我害怕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，也會說——”

“以後，我保護你。”

薑溪眼睛直直的盯著他，月光下，那身紅色的禮服在她嘴角勾起的那刻越發張揚，“我又沒說我喜歡的人是他。”

“剛剛你那樣維護他，我以為……”

“誰說我維護的是他了？”薑溪哼了聲，“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，怎麼現在那麼笨呀，孫惜剛剛在罵你沒聽到嗎？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“你維護的是我。”

她不是在幫別人說話，而是為了他。

一下子心底那沉積的霧霾瞬間消散，豁然變得明朗，雲祁眼底重新燃起光，他嘴角輕輕揚起，“謝謝小溪。”

兩人四目相對，薑溪又想起今天文懷對她說的那些話，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喬燼，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，他們是不是會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呢？是不是也不會錯過那麼多年。

“雲祁。”薑溪忽然出聲，她有些無奈，“笨了四年了，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？”

男人睫毛顫了顫，他看著她眼角的笑好似一切都懂了。

原來他真的是個笨蛋。

以前拉不下麵子不敢承認自己的心，這四年來，他又怕她討厭自己從不敢邁出那一步。

雲祁微微低下頭，兩人距離不過寥寥，他注視著那張精致又明豔的臉蛋，認真又帶著深情地問，“小溪你願意再愛我一次嗎？”

“穩贏。”

薑溪眨眼，梨渦裏漾出藏不住的笑，“好啊。”

（正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