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瀟冷眼盯著我不說話，周天明話鋒一轉接著說：“隻不過呢易陽在拿不出實質證據的情況下這麼指正一個分局領導，確實有欠妥當，會造成不好的影響，這是易陽的不對了。”

肖瀟冷笑道：“老周說的對，虧他還是警隊顧問呢，居然不知道用證據說話，這就是信口雌黃嘛。”

周天明嗬嗬一笑說：“肖隊生氣也有她的理由，她跟著劉局這麼長時間了，對劉局是很信任的，易陽突然那麼說，在感情上她肯定接受不了，但是呢肖隊在沒有經過分析就認為易陽在胡說八道，也很不對。”

我一下被周天明逗樂了，肖瀟生氣道：“老周，你到底在幫誰說話呢？一會說我不是，一會說他不是，你也太沒立場了吧。”

周天明攤手道：“我是旁觀者清，在說事實而已，我是中立的，別把你們的戰火燒到我身上來。”

小雨忍俊不禁道：“哎呀，你們兩個就別慪氣了，現在也不是鬥氣的時候，我覺得周大哥說的沒錯，你們兩個都有錯。”

雷衛軍一邊開著車一邊說：“小雨，你就讓他們兩個鬥氣好了，憋著難受，而且說開了說破就無毒了，現在鬥氣總比等下在現場鬥氣的好，你們兩個最好現在有氣就鬥完。”

我和肖瀟對視了一眼馬上就不搭理對方了，不過我想現在的我們也沒什麼氣了，雷衛軍說的沒錯，現在說說開等下就不會覺得膈應了，對這次的行動是有利的。

周天明趕緊轉移了話題說：“雷隊，你在我們當中職務是最高的，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了吧，我想問問......。”

周天明的話還沒說完肖瀟就插話道：“什麼時候他成總指揮了，這次行動是我計劃出來的，我說了算！再說了，我們這是私下行動，沒有警察職務高低的身份了，當然是誰主張誰指揮了。”

雷衛軍不置可否，笑笑說：“肖隊，爭這個有什麼意思，我知道你一直因為我和張天來的關係對我不滿，事實上我和張天來的關係沒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糟，我們的朋友關係比較特別吧，屬於那種有競爭的朋友，其實當年的事我早放下了，而且你也知道這次的行動是私下的，一旦出了什麼事誰主張的誰的責任就最大，我職務比你高，能動用的資源比你大，出了事我還能扛得住，大不了提前退休了，但你就不同了，你還這麼年輕，有些事處理的還不成熟，萬一出了什麼事，你所承擔的肯定比我重，所以我認為這個指揮還是我當比較合適。”

肖瀟沒有說話了，或許她覺得雷衛軍說的有道理吧。

見肖瀟不說話雷衛軍笑道：“既然這樣那我們民主一點，投票決定吧，我和肖隊是指揮的候選人，你們沒意見吧，當然了，既然民主你們要樂意當也可以參與。”

周天明舉手道：“別算我，我棄權。”

小雨搖頭說：“我也棄權。”

我苦笑道：“我才不爭這口黑鍋背，老吳就算了，他那腦子根本沒法當指揮，我替他棄權了。”

雷衛軍說：“那好，現在開始投票，我和肖隊作為候選人不參與投票，同意我當指揮的請舉手。”

我、小雨、周天明幾乎在同一時間舉起了手，這麼一來就沒必要進行下麵的投票了。

肖瀟皺眉道：“行了行了，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玩這一套，雷隊，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有這樣的一麵啊，你會笑了，而且還同意了私下的行動，這要是換了以前的你早拒絕我了，我向你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，壓根就沒想過你會答應。”

我們幾個啞然失笑，雷衛軍輕歎道：“唉，老實說我也是最近神經崩的太緊了，從黃俊生的案子開始我就發現自己對很多事都無能為力，性格剛直不懂的變通讓我在無形中得罪了不少領導，甚至連自己的兒子有嚴重的心理疾病都沒有察覺到，小雷子的離開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，如果我能柔一點，如果我能學會變通，興許他就不會......。”

雷衛軍說不下去了，我理解雷衛軍的難過，沒想到雷衛軍的變化是因為小雷子的事和我的事造成的。

周天明見車裏氣氛壓抑，忙說了個笑話，雖然不怎麼好笑，但大家都陪著笑，我和肖瀟之間的隔閡也消失了，我們就這樣說說笑笑朝著郊區的現場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