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死亡循環(1 / 2)

狹窄的小巷,昏暗的巷燈,冷風穿巷而過,巷子的另一頭已經沒有出路了,一個身穿連帽衛衣的男人低著頭隻能看到嘴角。

我端著槍示意他把雙手舉過頭頂,但他沒有按指令去做,隻是揚起邪笑說:“二十年了,你是第一個將我逼到這種地步的警察,我挺佩服你的,不過那又怎麼樣?”

巷燈突然炸裂,巷子陷入漆黑一片,不等我反應男人已經衝到了我麵前,我的腹部立即感到了一陣涼意。

耳畔傳來男人陰冷的聲音: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嗎?沒錯,我就是二十年前蘭大碎屍案的凶手,艾琴的確是我殺的,我將她煮熟切成兩千多片,並不是你們想的毀屍滅跡,而是......。”

劇烈的疼痛讓我視線模糊意識喪失,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。

利刃在我腹腔內絞動,鉤出了血淋淋的腸子,我捂著腹部癱倒在地,眼睜睜看著男人走出視野,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。

“啊!!!”我彈坐了起來,大口喘著氣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
黑暗褪去我才發現在房間裏,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夢裏被這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殺死了,這就像一個死亡循環纏著我,我顫抖的扒開了衣服,心口那道蜈蚣疤痕讓我陷入了茫然。

我叫易陽,從小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,沒法做劇烈運動,所以我成了一名漫畫家,半年前我的心髒病惡化,隻有心髒移植才能保命,幸運的是我等到了供體,術後恢複情況良好,但惡夢也就此開始了。

門鈴響了,這大清早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。

自從我換了心髒後,女警肖瀟就陰魂不散的纏著我,她希望我配合調查前刑偵隊長張天來被殺的案子,沒錯,我的心髒就來自張天來,我很感激他,但這並不意味我的隱私就可以被肆無忌憚的侵犯。

我無奈的打開門放肖瀟進來了。

肖瀟打量著我問:“看你滿頭大汗,是不是又做跟張隊和蘭大碎屍案有關的夢了?”

我壓根不想搭理她,無力的坐到了沙發上。

肖瀟取出文件,我瞟了一眼,全是跟器官記憶有關的資料,從黃帝內經到美國科學雜誌應有盡有。

這半年來她一直試圖讓我相信器官是有記憶的,我壓根不相信,但她卻鍥而不舍,不斷找上門,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和工作,如果她不是警察我早就報警了。

肖瀟翻開資料說:“根據美國科學家研究心髒是有記憶的,我國《黃帝內經素問》裏也提到過,心者,君主之官,神明出焉,是有智慧和記憶的,這些是國內外器官移植者性情大變的實例資料,麻煩你看一下......。”

我很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執著。

肖瀟從警校畢業就跟著張天來學習,是張天來一手培養出來的,在張天來過世後她就坐上了隊長的位子。

一夜連跨三省逼得殺人犯寧願自投羅網也不願再逃了、憑借鞋印一個小時內抓住連毀屍滅跡都沒處理完的凶手、打趴奸殺女學員的省級散打冠軍兼健身教練......。

關於肖瀟的新聞在各大媒體上屢見不鮮,肖瀟屢破大案立功不斷,不止一次受到省裏和公安部的表彰,被賦予蘭津市三八紅旗手稱號,警校教授甚至拿她的事跡來激勵女學員,作為女性以二十八歲的年紀能做到這個地步,在蘭津市乃至全國都實屬罕見。

我暗中了解過心髒供體來源張天來的為人,肖瀟的作風跟他如出一轍,這也反映出他們師徒感情很深,她想找出張天來慘死的真相我能理解,隻是她這樣天天上門,見縫插針找我說什麼器官記憶,讓人不勝其煩。

張天來的案子並沒有公開,作為心髒的受捐者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況。

本來那晚他們在追捕一名被通緝的殺人犯,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張天來突然擅離職守失去了聯係,導致犯人跑掉了,等同事在一條小巷找到他的時候,他已經奄奄一息了,現場慘不忍睹,腸子和血流了一地,然而在現場卻沒有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