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恕小生無能。”李長亭退了一步，挑明了話說，“若懷親王來此是想問長樂姑娘的事，小生隻能說並不知情。”

“安文果然找過你了。”顧致遠低語了一句，隨後轉身離開，說了一句，“總管的事若是讓我知道有你插手，別怪我不顧情麵。”

“你我之間，還有多少情麵？”李長亭冷笑一聲，看著顧致遠的背影，還是忍不住說了那句話，“那日酒席上顧大人說過的話，懷親王可是忘了？”

聞言，顧致遠驟然暴起，轉身一拳就要砸向李長亭麵門，被其堪堪躲過，餘光瞧見屋外過往的人偏頭看了進來，顧致遠這才收勢，握緊了拳頭扯起一抹冷笑來。

“先生，有什麼衝著我來，然山他那日醉酒所說的無心之話，先生何必當真？”額頭青筋已經爆出，顧致遠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。

抬手將門關上，門閂牢牢落下後，顧致遠這才轉了身，麵朝著李長亭。

李長亭在尚書苑掛著講師的名，其實並沒有多少事要做，又加之皇上有心剝他的權，李長亭這段時間鮮少在皇宮裏待著，到時經常在外辦些酒席宴請賓客賞玩。

然山與李長亭的舊交情早在前朝便有，自打李長亭常在宮外後便日漸深切起來。前幾日李長亭的人從西域淘來了幾樣寶物，請了然山等人。

那日顧致遠接到李長亭的消息去接人時，然山已經酩酊大醉，趴在桌上念叨著當年的事來，說起了自己不甘心落於陸歸遠之下這麼多年，說起了當年壓死梨妃的最後一根稻草，便是淑妃所遞。

一屋子不少的人，雖無幾個官宦子弟，也大多醉的意識不清，然山結結巴巴對於局外人顯然並不清楚前因後果，而顧致遠是知道此事的，自然聽得明白，當時李長亭顯然也聽明白了。

當時李長亭隻是笑著說了幾句，言語之間還麵露幾絲錯覺般的尷尬來。但他的話如刀子一樣刺在顧致遠心上，也是為何他得知了診斷結果後，並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李長亭。

顧致遠在怕，怕李長亭拿然山來威脅他。

當年因先皇後派人在梨妃膳食裏作了手段，導致梨妃日漸消瘦最後因病逝世，此事皇上已經知情，而皇上不知情的是梨妃逝世那日，給平兒下毒和幫著先皇後毒害梨妃的人，正是淑妃手下的一名侍女。

皇後早在淑妃身邊安插了眼線，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，皇後便派淑妃身邊的那個眼線去投毒。梨妃逝世那日，太醫明明診斷出毒來，可卻被先皇壓下，便是因為怕事情鬧大，牽扯到淑妃身上。

毒是西域的毒，人是淑妃的人，先皇查出來後，又因當時他與淑妃關係仍處於僵硬之中，便也並未詳問緣由，隻是默默將事情壓下。

淑妃聽得侍女偷了她的毒，立馬將侍女抓回了自己的宮苑，拷問下才知是皇後指使。當她剛想把解藥送去玉林宮時，皇後卻來了，隻身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