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告訴他。”薑景靠在他懷裏,看著遠方的雨景。
雨聲淅瀝,屋內淨化器的聲音沙沙作響,杯子上空飄著白茫茫的霧氣,薑景一時看不清眼前,隻覺得霧蒙蒙的。
“阿譽,為什我覺得前麵的路都是灰色的呢?”
“看不清前麵的路了嗎?”沈譽抱著她,柔聲問道。
“阿譽,我覺得好累啊,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活著呢?”
“寶寶,很快就過去了。”沈譽突然和她這樣說。
薑景聽得沒頭沒腦,什麼事情很快就過去了?她剛想問清楚,就看到沈譽手機亮了。
沈譽摸摸她的腦袋,走出房間接起了電話。
薑景的本意並不是聽沈譽的電話內容,但她走到客廳時,就看到沈譽皺著眉頭講著電話。
鬼使神差的,她走了過去,就聽到沈譽說:“股份我可以不要,但是薑景的事情一點要向大眾澄清,沒幹過的事就是沒幹過!”最後,事情似乎沒有得到解決,沈譽生氣的掛了電話。
薑景就那樣站在客廳裏,安靜地看著站在陽台上的沈譽。
怪不得,這段時間他都不來畫廊了,問他為什麼,他隻說“忙”,上次的抄襲事件還沒有解決嗎?
她走出去,從後麵抱住了沈譽,輕聲問:“阿譽,這段時間累嗎?”
沈譽拍拍她的手,他剛才就看到她了,站在裏麵皺著一張小臉看著他,他寬慰道:“沒事,很快就解決了。”
“很麻煩嗎?”
“不麻煩,不過就是一些老古董比較難纏,你老公的能力你還不相信嗎?”沈譽牽著她走進客廳,“手這麼涼還在外麵站這麼久,一點都不乖。”
薑景吐吐舌頭:“那也是你偷偷背著我在外麵打電話,我才在外麵站這麼久的。”
“還有理了?”沈譽刮刮她的鼻子。
第二天,沈譽照常送薑景去畫廊,她下車時還看到了幾個畫廊的同事。
薑景和她們打了個招呼,進畫廊時,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。
她不知道沈譽從畫廊撤股的事情大家知不知道,她擔心大家會在背後說沈譽的閑話,但她又一想,那些無關緊要的閑話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。
薑景到畫廊後先去上了個廁所,等她出來後,就看到林落情站在廁所外麵,似乎專門等她似的。
她抬頭看了一眼林落情,表示不想和這個人說話。
要說這幾十年來,有誰是讓薑景真正厭惡的,林落情算一個。對此,她現在看到這個人隻想遠離。
“我前幾天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?”林落情看著薑景,略帶嘲諷地說。
“你覺得我很閑嗎?會在這裏聽你說這些無聊的事情。”薑景沒有理她,自顧自往前走。
林落情拉住她,說:“聽說畫廊變天了,不知道沈先生有沒有受到波及?”
薑景停下來,認真看了一眼她,然後緩緩說道:“這些事,和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和我是沒關係,隻是某人再也不能仗勢欺人了倒是真的。”
“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多說一句話。”薑景看著林落情,語氣盡顯無奈平淡,仿佛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,“但你為什麼總是在我麵前怒刷這麼多存在感呢?”
……
林落情看著薑景從麵前離開,勾了勾嘴角,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看我,是不是很不屑,沒關係,我一定會讓你失去你的高傲!林落情在心裏這樣想著。
她是從什麼時候注意到薑景的呢?大概就是從畫廊裏有流言蜚語出來,薑景和沈先生關係很不一般,再然後她從遲熙那無意間聽到她們的過往。
從那之後林落情就格外留意薑景的一點一滴,看她在畫室裏麵安靜的畫畫,再看她和沈譽兩個人細微的相處。
憑什麼她薑景就可以這麼與眾不同,她們明明是一起進的畫廊!
那場比賽,林落情很早就知道了,她卯足勁準備了很久,但結果是什麼?
那個什麼事都沒有做過的薑景得到了參賽名額,她不甘心,她匿名向畫廊領導人寫了電子郵件,最後效果還不錯,她也得到了參賽名額。
剩下的那些事,林落情下意識地就做了,偷看她的畫,散布那些流言蜚語,她不在乎,她什麼都不在乎,她隻想比過她!
剛才和林落情的那一通糾紛,著實讓薑景沒了畫畫的興致,她煩躁地放下畫筆,把畫室裏的窗戶打開。
林落情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說明,畫廊裏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沈譽的事情了,薑景看著窗外安靜的院子,歎了口氣。
這個畫廊她很喜歡,但現在,她有點困惑,沒有沈譽的畫廊還是不是她想要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