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門打開,總統套房的大門就在不遠處。
門是開著的,我甚至能隱約聽見裏麵傳出金母哭泣的聲音。哭又沒有用……
狄澤將女孩兒扔進了門。
女孩兒跌坐在地毯上,發出了一聲尖叫。
我和狄澤這才慢慢走了進去。
房間裏安靜了下來。
女孩兒似乎隱隱意識到了危險,她惶恐地抬起了頭,然後看見了金母。她的瞳孔猛地縮了縮。然後她看見了夜羅,和夜羅身後的……老婆婆。女孩兒這次是真的嚇著了,她尖叫連連,連滾帶爬地想要往門外逃:“救命啊啊啊!有鬼!!!”
隻是女孩兒剛跑到門邊,狄澤突然就將門關上了。女孩兒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門上,最後隻能無力地滑落地麵。
那瞬間,我聽見那老婆婆顫聲說:“是蕊蕊……就是她……”
我轉頭問老婆婆:“她全名叫什麼?”
“元蕊。”老婆婆說著說著就露出了哭臉。
而那頭的女孩兒驟然聽見這個名字,就仿佛被電打了一般,劇烈一顫後,歸於了平靜,倒是沒再大吵大鬧了,更沒尖叫著說有鬼了。
“看吧,我沒猜錯。”我衝著女孩兒微微一笑。
元蕊抬起頭,憎恨地看著我,像是恨不得將我吃了一樣。
一個好好的女孩兒,為什麼會這樣?男朋友對她很好,男友的家人也都對她愛護有加。她自己長得漂亮,在社會上很容易就能討人喜歡。為什麼偏偏要做這種惡事呢?
“說吧,你為什麼監視周家?”我再度出聲問。
因為確認了她的身份,再問話的時候,我也顯得底氣十足了。
“我已經說過了,我沒有!”元蕊倒是大聲和我爭執了起來。
“你監視周家?”老婆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:“果然是你……你為什麼要害我們周家?我們周家哪裏對不起你嗎?”
元蕊粗粗地喘了兩口氣,憎恨地盯著我們所有人,但就是遲遲沒有說話。
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狄澤慢吞吞地開口了:“你知道為什麼,一路上沒人理會你嗎?”
我怔了怔,看向了元蕊。
這話是對著元蕊說的。
“為什麼?”元蕊抬起頭看他,喃喃地問。
“因為……人怎麼能看得見鬼魂呢?”狄澤口吻很冷淡,很輕飄飄,任誰也沒想到他嘴裏說出來的會是這樣一句話。
“元蕊死了?!”我不可思議地出聲。全程我都沒發現元蕊死了!
她看上去的確和常人沒什麼兩樣啊!
我都沒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撞了鬼。
元蕊渾身一僵,突然爆發了出來:“我沒死!我沒有!”
金母愣愣地出聲:“是啊,我們能看見她啊。”
狄澤冷聲道:“這裏除了鬼,便是陰氣纏身的人,自然都能看見她。那些八字輕的也能看見她。但大街上的人,少有陰氣纏身、八字輕的人,自然沒誰看得見她。”
“我死了?我死了?”元蕊抬起手來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,似乎仍舊無法接受這個現實。
“這、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”老婆婆出聲問。
我皺了皺眉,腦子裏飛快地轉動了起來。元蕊雖然死了,但她絕對和桃花囊的事脫不了關係,不然她怎麼會那麼心虛?不然她又怎麼會偷窺周家?這些舉動都說明她不可能是清白的。那元蕊是在什麼時候死的呢?她的死和這樁事有關係嗎?
元蕊的背後有著更厲害的人指使?
“現在,說清楚,為什麼要將桃花囊送給周家老太太?”我迫不及待地問。
元蕊低著頭不肯說話。
“是誰將桃花囊給你的?”我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。
元蕊還是不肯說話,似乎沉浸在自己死了的打擊之中回不過神來一樣。
“還不肯說嗎?”我有些急了。
狄澤道:“我來審問。”
夜羅在那邊道:“大人,我來吧。”
我一下子就沒再說話了。這兩人的手段可都不是什麼如沐春風的玩意兒,而是令人嚇破膽的東西……元蕊真是自己一頭往裏紮啊!種因得因,她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地代價了。
夜羅走上前來,也輕鬆地將元蕊拎了起來,朝著另一間屋子走了過去。
元蕊一邊尖叫一邊掙紮,但卻始終無法擺脫夜羅的桎梏,夜羅冰冷的臉看上去就像是死神一般,讓人不自覺地感覺到心裏發冷。
金母忙追了上去:“我要看著這個賤人被審問!”她兩眼猩紅,顯然已經被兒子的失蹤刺激到極點了。
我也沒有阻攔她。
金母自己也不算什麼好人,這麼去被嚇唬一場,也是好事,就當她償還了欠劉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