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頭看了她一眼：“你閉嘴吧。”

鄒月臉色發白，又屁股跌坐了回去。

“他喜歡年輕的女孩兒，我就隻能送到他的麵前，等他用了之後，讓他想辦法把皮囊給我。但是那些皮囊都壞掉了……”林芳芳緩緩往下說。

而我已經聽得眼圈都紅了。

“你當初死得不冤枉。”我冷冷地看著林芳芳說。林芳芳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，她居然害了別的女孩子！將她們送到胡誌兵的麵前，讓胡誌兵去糟蹋！林芳芳豈止是死得不冤枉，她甚至就是該死的！

曾經的受害者，有朝一日卻變成了加害者，可笑她還半點不自知。

林芳芳聽了這句話卻顯得很激動：“我怎麼不冤枉？我是被虐待致死的！活生生虐待死的！連個為我收屍的人都沒有！我死得那麼不光彩，我連回家的臉麵都沒了……”

“你冤枉？那這些被你害了的女孩兒就不冤枉了嗎？她們比你還要冤枉百倍！她們沒做過壞事，但卻被你送給胡誌兵，你還扒去了她們的皮囊，讓她們死無全屍！她們難道就有人收殮了嗎？”聽了林芳芳的話，我差點被她的邏輯給笑哭。

這人怎麼能如此自私，她的痛苦是痛苦的，別人的難道就不是了嗎？

她就為了那個所謂的可笑的複活論，害死了那麼多的人……偏偏她還半點不知悔改，隻知道自己曾經受過的苦……這樣的人，更讓人覺得厭惡。

林芳芳淡淡道：“隻能怪她們命不好了。”

“那你會死，也隻能怪你命不好了。”我同樣淡淡地接口道。

林芳芳臉色一變，說不出話來。

而此時狄澤似乎比我還要生氣，他臉色黑沉，身上的怒氣似乎有越來越向外擴張的趨勢。

“原來胡誌兵是你的人。”狄澤的聲音很低，聽上去沒有絲毫感情摻雜在裏麵。

我卻總覺得狄澤這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大對勁兒。

林芳芳還沒有說話，下一刻，我就看著林芳芳飛了出去。

又是一輪紅光落到了她的身上，緊跟著又是一頓剝皮挫骨……鮮血嘩啦啦地往下落。林芳芳痛得尖叫不斷。

我看著這一幕，卻覺得真有點大快人心的味道。

本來她們還是值得同情的，但是把自己變為加害者之後，剩下的就隻有令人痛恨的部分了。

林芳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她還滿口喊著：“我說，我都說……我真的都說！”

狄澤問：“那蠱隻會讓人喪命嗎？”

“不，不止，還會讓人容顏衰老，變醜……這是從前我們家中流傳下來的東西，說是如果有情人變心，就將這東西下到那第三者的身上……”

第三者固然可恨，但出軌者更惹人厭惡。他們的規矩居然隻是將蠱下給第三者。我暗暗搖頭，難怪這對姐妹的三觀會如此歪，在行事上更是如此雙標。她們恨對她們加害的人，但一麵又肆意破壞別人生命……

“它會如何進入人體？”

“不知不覺，鑽破皮膚……”林芳芳忍著痛答道。

聽完這句話，我也沒心情去厭惡林芳芳了。因為如果按照她這麼說的話，鄒月可能將那個被陰陽筆點過的蠱放入了盒子裏，鑰匙扣頂開了盒子蓋，蠱爬出來，鑰匙扣消失，我回到辦公室，蠱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我的體內，之後鑰匙扣也出現在我的腰間。

兩樣東西一起加到我的身上，鄒月這是為了保證讓我必死，並且還讓我毀容啊！

好生歹毒的心思。我咬了咬牙。

而且我現在隻要想一想，那蠱蟲可能在我的體內，我就覺得毛骨悚然……太可怕了……

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，看向了林芳芳：“蠱怎麼取？”

“不，不能取。”林芳芳尖叫著說：“真的，真的不能取啊！這個蠱從來沒有人想過取它啊！如果你要取的話，得到我們村子裏去查……得去查啊！我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，我已經把我知道的能說的都說了，你們問她吧！”

林芳芳指向了鄒月。

而我跟著轉頭看向了鄒月，目光冷了下來。

鄒月……

我和鄒月之間的確有一筆深仇大恨的賬要算！

從前本是沒有的，但今天有了。

我朝鄒月的方向走了過去，鄒月恐慌地抬起頭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狄澤，然後雙手撐地往後拚命地退了退：“不，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