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文聽了更驚奇了：“私事？”

他最得意的學生，同時也是最一絲不苟的學生，竟然有一天也會因私忘公？天知道開始他還以為蘭特回複的是研究學術之類的正經問題！

蘭特笑容依舊：“嗯。”

絲毫沒有多說的意思。

艾文卻是好奇了：“是家裏的事情嗎？”

“算是。”

蘭特一遍收起鋼筆掛在胸前，一邊淡淡道：“老師還有什麼事嗎？”

和在小鎮，在家裏有著細微的不同，在外麵他更冷淡些，隱隱有股強勢的意味。

“還藏著不說？”艾文反而更好奇了，“聽哈爾說你閃婚了，還有個孩子，這麼寶貝他們嗎？”

當然。

蘭特笑而不語。

艾文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，才進入正題：“我這邊有個新開的研究項目，要參加嗎？我很看好你。結束之後對你也很有好處。”

蘭特卻一反常態沒有直接答應，他是熱愛研究的，所以縱使心裏有點什麼想法之類的，這兩年來也很少回小鎮常待。

他沉吟片刻，問：“要多久？”

“不久，兩個月。”

那是不久了。

天知道有多少研究長達兩年，甚至是二十年。

艾文信心滿滿地等他答應。

隻見他最看好的學生露出歉然：“抱歉老師，家裏有牽掛的人，走不開。”

艾文聞言瞪大眼睛，好一頓上下打量他，嘖嘖稱奇：“……有了家就是不一樣。”頓了頓，又嚴肅起來，“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以事業為主，你現在還年輕。”

蘭特卻說：“老師，我有一生的時間去追求真理，研究飛行器，但有的人不現在去把握好，就再也沒有了。望您見諒。”

向來深邃的，波瀾不驚的眼眸緩緩蕩動。

認真的臉龐分外迷人。

“……”

艾文再了解自己這個學生不過了，當初之所以從福利院撿他回來交給哈爾，也正是因為看重了他身上某種近乎偏執的追求學術的特質。

而現在，他的認真交給了別的東西。

艾文好一會兒才緩聲說：“……嘖，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性能夠束縛你。”何止束縛，簡直是甘願稱臣，頓了頓，揚起一抹笑，“有空帶她來見見我吧。”

這算是承認了。

“……有機會一定。”蘭特說。一副還拿不準的模樣。

艾文眉頭一下子挑高了，大笑：“竟還有你拿不準的事情？知道研究院的人經常感歎你什麼嗎？”頓了下，學得惟妙惟肖，“哦，這該死的篤定！”

在學術研究上，至少40歲以內的前輩，蘭特難遇對手。

他就像是天生吃這碗飯的，對研究有著野獸般的直覺和令人側目的自信，幾乎沒有人見過他這副“拿不準”的模樣。

蘭特有些無奈地看著幸災樂禍的老師。

“你為什麼喜歡她？”艾文其實連照片都沒有見過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，總之蘭特和哈爾都異常維護那個女孩兒……的資料？

話落。

蘭特似乎沉思了一會兒，然後將手指抵在唇上，神秘一笑：“這是秘密。”

“對於老師的邀請我很抱歉，我需要最快速度回到那個人身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