鬧騰了一晚上，聖誕節終於落下帷幕。

當天晚上許若羽回去還跟著男人們喝了不少酒，顯然是開心極了。一張笑臉紅彤彤的，時不時嗬嗬傻笑，最後還是蘭特看不下去了才把她抱走。

許牧在一旁緊張地照顧著。

這一晚上，三人都是好夢。

而傅裕城，也終於住進了酒店。

他俯視著窗外已經清冷下來的街道，許久，撥通Maggie的電話，冷冷道：“幫我查一個人。”

腦海裏浮現出金發碧眼的蘭特以及……那個孩子。

手，不自覺握緊。

眼中的偏執無論何時都是那麼令人心驚，隻是這次似乎多了點別的，名為嫉妒的東西。

“……還有一件事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，蘭特就準備飛回美國去了。

事實上，他的確很忙。

升博的事情還需要他親自去申請，還有老師那邊……各種事情堆積下來，盡管他真的很舍不得……也必須走了。畢竟能回來就已經是拔冗了。

蘭特收拾好行李，才去找許若羽……她還在賴床。

惺忪著雙眼。

“……蘭特？”

蘭特在她床邊坐下，溫柔地捋了捋頭發，輕輕道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
許若羽迷迷糊糊地點了下頭。

“你身體不好，最近少出門。”

她還是敷衍地點了點頭。

蘭特眯眼，手轉移位置，放在頭頂，重重地揉了揉。向來深沉溫柔的聲音變得危險：“聽話，嗯？”

許若羽這才嘟囔著開口：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
說完，翻了個身，順手拿杯子捂住腦袋。

絲毫沒有丈夫要離開了的不舍。

蘭特無奈一笑，叫住旁邊的許牧，叮囑道：“我不在的時候，你要好好看著媽媽，知道嗎？有事先打我的電話，然後去找哈爾。”

許牧正在用樂高試圖搭建一座橋，聞言頭也不抬，用特有的沉悶音色說：“不用你說，我，也知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蘭特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放心還是再多叮囑兩句……算了，看樣子也聽不下去了。

臨走前，深深地看了眼許若羽便出了門。

蘭特沒有馬上上車，反而撥通蕭墨的電話：“蕭。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蕭墨正在處理文件。

“那個人，來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蕭墨緩緩放下筆，神色嚴肅：“傅裕城？”

“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。”

那個男人，那個曾是若羽未婚夫甚至是丈夫的男人，他那晚，絕不可能看錯。

說來，他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存在，甚至是熟知他的樣貌和資料，卻還是第一次見麵……那遙遙一望，與表麵的鎮定不同，蘭特莫名心慌難耐。

像是有螞蟻在熱鍋上爬一樣。

話落，電話那頭沉默許久。

蕭墨心想，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麼。

不過，這份和平能維持兩年本身也已經超出預期了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他歎息道，“這樣也好，本來也不可能瞞一輩子。”

這次換到蘭特沉默了。

“我件事我會處理，你也很忙吧？”

“嗯，那再見。”

掛了電話，蕭墨眸光不定，最後還是翻出傅裕城的電話，撥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