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沒有!”
許若羽找回自己的聲音,感動說:“謝謝你,裕城。”
“我們之間還用不上謝字。”
說完,炙熱的吻落在唇瓣上,讓懷中的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。
“唔……”
許若羽還是有些不適應,卻還是溺斃在男人的溫柔中,最後雙手緩緩攔住了他的脖頸,換來更猛烈的親吻。
兩人的身影被無限拉長,照射在牆上。
方悅識趣地退了出去,並貼心地帶上門。
第二天早上,許若羽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。她摸索著接了電話,“喂?”
“許若羽。”
聞言,她一下子清醒,蹙眉:“何秋雅?”
那頭的人聲音帶著明顯的疲倦:“你爸他病重了。”
許若羽一頓。
“你想來看看就來看看吧。”
兩個人鬥了那麼多年,難得心平氣和地說兩句話竟還是因為許國良病重。
“不想去就別去。”
身側忽然傳來慵懶的聲音。
是傅裕城。
許若羽想起昨晚他們雖然沒太過分,卻被這人強硬著抱著睡了一整晚。她掛了電話,低垂著小臉看不清情緒:“許國良……竟然病重了。”
其實也並不意外。
但真到了這一刻,心裏莫名有些沉重。
她恨許國良,恨他薄情寡義,恨他作賤她和媽媽,卻沒真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死。
傅裕城沉默了一下,隨即將頭埋在許若羽的懷中,甕聲甕氣:“有我在,沒人能勉強你。”
許若羽回神,“我知道……我隻是……”聲音很幹澀,又茫然,“隻是……不知道該怎麼辦。”
或者說,怎麼麵對。
當然,作為死敵的何秋雅特意通知自己,也是別有用心的。
傅裕城輕磨著許若羽垂落的黑發,忽然無聲地笑了。
到底還是心軟啊。
對憎恨的人都能心軟,這樣的許若羽,真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憐惜啊。以前有多厭惡這種人,現在就有多喜歡。
“沒關係。”他說,“去吧。”
反正也就一次。
許若羽默認,最後還是點頭了。
傅裕城起身:“我陪你一起。”
她卻蹙眉:“不行,你的傷口還在愈合。”
“……”
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?這就是。
傅裕城眯眼:“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我陪?”
重要的當然不是許國良,而是許若羽的脆弱。
許若羽一改茫然,斬釘截鐵地說:“不要。你好好養病,病好前哪裏也不準去。”
傅裕城似乎咬了咬後槽牙,“萬一他們仗著人多欺負你怎麼辦?你最不會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那更不能讓你去了。”她卻說,“我寧願多帶幾個保鏢。”
“……”
傅裕城忽然伸手拉扯許若羽的臉頰,恨恨說:“長本事了啊,許若羽?”
最後,傅裕城還是沒能跟著去。
許若羽抬頭看著許國良的病房,不自覺攥了攥拳頭,這是最後一次了。這次過後,她和許家的關係將被徹底斬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