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清歡平日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孟宴臣的喜歡，甚至時不時就表白一番，生怕孟宴臣忘記自己喜歡他，但這還是第一次打直球問孟宴臣對自己是什麼感覺。

孟宴臣一時呆住，準備開車門的動作一頓，緩緩轉過頭看她，腦子裏飛速閃過各種各樣的想法，內心也在反問自己：他對何清歡這算得上是喜歡嗎？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車內狹小的空間，何清歡湊的很近，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。

昏暗的光影下，帶著帶帶酒氣的孟宴臣，好像會下蠱，何清歡小心髒在胸膛“撲通撲通”跳個不停。

她看著孟宴臣的眼睛，盡管知道大概率是聽不到她想聽的答案，但還是抱有期待。

孟宴臣沒有說話，開門下車，繞到何清歡這邊，給她開了車門，說：“很晚了，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
這是在逃避何清歡的問題嗎？

何清歡笑了笑，下了車沒有直接走，而是湊到孟宴臣麵前，仰著頭看他，也不說話，像是要把孟宴臣看出個窟窿。

“你幹什麼呢？”孟宴臣站直，長身玉立，微微低頭，看著近在咫尺的何清歡問。

“孟宴臣，我喜歡你，非常、非常喜歡。”何清歡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說著。

路燈的光影斜斜的從孟宴臣身後照過來，臉上沒有光影，看不太清他的表情。

孟宴臣拉著車門的手緊握住把手，他在隱忍，在克製，最後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說：“這話你已經說過了。”

何清歡笑著，又往前朝他走了一步，兩人腳尖幾乎就要碰到一起，“我知道，怕你忘了，就再說一遍！”

眼波流轉，誰也沒說話，隻靜靜地站著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，時間好像被定格在這一刻。

“滴滴~”喇叭聲打破了平靜。

“請問是孟先森吧，俺是代駕。”代駕小哥騎在車上，伸長脖子，用帶著些口音的普通話問道。

孟宴臣垂眸，鬆開了握著車門的手，轉頭對代駕小哥說：“是我。”

代駕小哥來的正正是時候，何清歡可以明顯感到孟宴臣鬆了一口氣，光影下，一些小動作和眼神的閃躲也都被她看在眼裏。

這是麵對何清歡的表白再一次害羞了，何清歡低頭抿著嘴笑。

何清歡笑看著，慢慢的一步步往後退，說：“那~晚安，孟總！”

“嗯，晚安。”孟宴臣沒有立刻上車，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回家。

在家門口掏鑰匙開門的時候，何清歡才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，於是轉身說：“孟宴臣，衣服我洗幹淨再還你。”說完歪頭衝著招招手便轉身開門回去了。

看著何清歡走路都雀躍歡喜的影子，孟宴臣低頭淺淺笑了笑。

代駕小哥騎著車溜到孟宴臣旁邊，依舊伸著脖子小聲問：“孟先森~~~恁還走不？人都沒影咧~”

孟宴臣被代駕小哥嚇一跳，轉身上車，說：“走吧。”

車上的孟宴臣看著窗外，想到何清歡蹦蹦跳跳的模樣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，說不清楚是從哪一刻開始，他可以感受到何清歡已經開始牽動他的情緒了，這樣的感覺真是糟糕又上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