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？”邱靈兒有些不信。

顧澤言捏捏她的側臉，試圖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，“你試試就知道了。”

邱靈兒想到這個反複折磨她的夢，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，嗓音幹澀，“我夢見，夢見很多人。”

“嗯，很多人，然後呢？”顧澤言耐心的一點點誘導她說出更多。

吞了口口水，邱靈兒抬頭看了顧澤言一眼，“很多人，有的認識，有的不認識。”

“認識的多還是不認識的多？”

“不認識的多。”

她的夢裏有很多人，什麼打扮的都有，而主角除了她自己，還有一個男人。

“我看不清楚她的長相，也不知道他是誰。他手兩側放著兩個桌子，左手邊的很小，右手邊的很大。左手邊的隻放著一個小嬰兒，很小很小。”說著，邱靈兒突然溫柔的笑了，“雖然看不清楚長相，可是我覺得他長得很可愛。”

“我們的孩子也會很可愛的。”顧澤言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。

“嗯，會的。”邱靈兒笑意淡了些，“右邊的桌子上躺著兩個人，那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，說他們是我的孩子和父母。”

邱靈兒說著，抬頭看了顧澤言一眼，“他讓我選擇一個。”

不被選擇的那個什麼下場，邱靈兒沒說，但是顧澤言卻從她夢中喊出來的字眼能猜得到。

“顧澤言，我該怎麼選呢？”邱靈兒眼神有些空洞，透著太多的迷茫驚嚇。

顧澤言心裏一緊，緊了緊握著她的手，“不選，孩子是我們的，誰也搶不走。而父母生你一場，也不能看著他們出事。”

“對啊。”邱靈兒附和道，聲音裏有些許哽咽“我舍不得孩子，卻也不能看著他們出事，雖然……雖然他們生了我卻沒要我，可是終究還是我欠他們的。”

顧澤言捧起她的臉頰，輕輕的吻了吻，“如果你放不下那就全選，你是我顧澤言的妻子，你有全選的權利。就是沒有，我也會幫你搶到這個權利，相信我嗎？”

男人眼中的堅定如亙古不變的山川日月，給了邱靈兒最大的勇氣和依靠，邱靈兒鼻尖泛起一陣酸澀，如小孩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。

“怎麼越來越愛哭了？”顧澤言伸手摸摸她的鼻尖。

他背著光，看不清神色，說話時的語氣還是溫和的，可是身上的氣質卻感覺不一樣了。

邱靈兒將他的手拿下來握住，故作輕鬆道：“你不要當真啊，顧澤言，這隻是一個夢。”

“嗯，隻是夢，所以你也不要在意了。”顧澤言安撫著她的情緒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：“怎麼會突然夢到你的親生父母？”

邱靈兒的吸氣聲一頓，片刻後才道，“可能是前幾天和你聊起來了，就夢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顧澤言很快接話，“他們消失了這麼久，說不定已經不在了，別想了，再睡一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