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與青:“語文學得很好,但別瞎學。”

月中,連與青在省城最大的酒樓請員工吃飯,慶祝今年的銷售額已經超過了前兩年的,而且今年還沒過完。

酒桌上高興,難免多喝了幾杯,徐自來見她雙頰泛紅,默默把杯中的白酒換成了橘子汽水。

“老徐啊,共事這麼久了,你還不了解我的酒量?”

右手拇指摩挲著杯子邊緣,徐自來溫和地說:“知道你千杯不醉,但酒喝多了容易頭疼,明天還要去鄉下看地呢。”

連與青默默搖頭,這三年,徐自來不是沒有表達過對她的愛慕,她也從不排斥新戀情的到來,奈何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始終不來電。

連與青把賬結清了,拎著包從店裏出來,其他人還在裏麵喝酒呢,徐自來說送她回家。

華燈初上,短短三年,國家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,路燈多了轎車也多了,酒精揮發,有一瞬間,連與青都分不清楚這裏是現代還是八十年代了。

直到冷峻高大的男人出現在眼中。

徐自來認出了魏東,魏東看向他:“我有點事想和她說。”

徐自來一愣,隨即恢複正常,他很紳士,“我去車裏等她。”

燈火通明的酒樓,牆裏是人聲喧鬧,牆外是闊別已久的對視。

“有事?”連與青打破沉默。

魏東:“還是那麼喜歡喝酒。”

“怎麼都喝不醉我也很苦惱的。”

男人淺淺地笑著,笑聲沉沉的,好像敲響的大鼓。

連與青低頭,“幫我拿下包。”

正準備彎腰,有個人動作比她更快,半蹲著,手指靈活地把散落的帶子扣上,全程都沒有碰到她的皮膚。

魏東起身後,神情認真地說:“我爸摔斷了腿,能不能幫我個忙,陪我回去看看他。”

他們分開的消息,父母不知道的。

想到魏喜民對自己的慈愛,連與青點頭答應,“不過,你要答應我,從老家回來之後就上交離婚證明。”

等了好久,久到連與青腿都麻了,他說:“好。”

第二天,連與青打電話告訴徐自來不能去鄉下看工廠了,要去趕火車,這段時間不在,讓他多上點心。

下午就和魏東上了火車。

床是魏東鋪的,行李是魏東拿的,飯也是魏東熱的,對床的大娘誇讚道:“對媳婦兒這麼好的男同誌不多了。”

連與青無情道:“我們馬上要離婚吧。”

把大娘尷尬得蒙頭就睡。

下了火車是魏春生來接的,遠遠就看見他揮手,“大哥,大嫂。”

魏春生現在是大學生,人長開了,魏家基因好,是個帥哥。

他好像懂事了,不像幾年前對連與青惡言相向,主動接過行李。

“爸怎麼樣了?”魏東問道。

“已經接回家了,腿斷了,這段時間都要臥床養傷。”魏春生幫忙把行李放上三輪摩托車,這車是跟村長家借的。

連與青皺眉:“好端端的腿怎麼斷的。”

“前陣子二牛哥結婚,他去喝喜酒,喝多了走夜路摔的,現在地裏的活也沒人幹了,一天到晚被媽追著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