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咽下嘴裏的飯粒,“是我讓你受苦了。”
連與青低頭吃飯,有點幹,又喝了兩口雞湯。
擦嘴的時候,她慢悠悠道:“以後你如果還想的話,去醫院領避、孕、套。”
客廳裏響起劇烈的咳嗽聲,魏東紅著臉喝水,眼神都不敢往她身上瞟。
“老古板,我記得你那天晚上挺狂野的呀!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魏東趕緊給她又盛了一碗湯,“咱別說這個了。”
“哦,床上的事隻能床上說是吧。”
等伺候完連與青洗澡,她已經在暖和的被窩裏躺著,魏東才拎著籃子去澡堂。
“呦這麼巧!”
對麵程旭同樣提著籃子,吹著口哨,吊兒郎當的樣子,活像個老流氓。
魏東沒理他,徑直走進澡堂。
兩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門口脫衣服,抬手的時候可以看見兩個深深的腰窩和筆挺的背脊。
程旭對魏東說:“我有個朋友,過段時間要從美國回來了,你問問你媳婦兒,有沒有啥東西想要的,衣服皮鞋還是香水化妝品都行,我送她。”
等了半晌,沒有聲音。
等衣服扔進櫃子裏,程旭一回頭,發現魏東那雙狠厲的眸子盯著自己,他捂住赤裸的胸膛,“你要幹嘛?我對男的不感興趣。”
“你送我媳婦兒東西?”魏東緩緩開口,他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危險氣息。
差點忘了魏東是個大醋壇子,程旭忙解釋道:“瞎想什麼呢,我怎麼可能對兄弟的媳婦兒有意思,送她東西是為了表示感謝。”
感謝連與青犧牲自己保住了他的童子之身。
兩人走到噴頭下,程旭拿胳膊肘撞了撞魏東,“那天要不是你媳婦兒喝了酒,我完了。”
穿梭在頭皮間的手掌頓住,細密的白色泡沫順著額角流進了眼睛,他卻渾然不在意,魏東問:“什麼酒?”
“楊春柔給我的酒裏下了藥,給豬配種的藥,那天也是巧了,正好你媳婦拿去喝了。”程旭絮絮叨叨了半天,突然反應過來,提高音量:“你不知道啊?”
牙關咬緊,手掌握成拳頭狠狠砸向麵前的牆麵,白色瓷磚絲毫未受損,可骨節處已經開始滲血了。
“我艸。”程旭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可魏東很快就恢複平靜,重新打開噴頭,熱水衝刷掉泡沫還有血跡。
“不去醫務室拿點藥?”
“不用。”
魏東跟沒事人似的擦頭穿衣服,程旭跟在他身後,心中掀起驚濤駭浪,魏東怎麼跟精神分裂似的。
前一秒發瘋,後一秒正常得不能再正常。
但轉念想想,能喜歡連與青到要死要活的,能是什麼正常人啊!
走出澡堂,春夜的冷風垂在身上涼颼颼的,特別腳上穿著拖鞋,濕漉漉的,腳趾情不自禁地蜷縮著。
走到樓梯口該分道揚鑣了,魏東卻叫住他。
“陪我抽兩根。”
程旭看了看自己,手上的籃子裝著毛巾和香胰子,秋褲配拖鞋,未免顯得太過局促。
他扯了扯嘴角:“要不我回家穿條褲子?”
“去我家得了,順便整點小酒喝上。”
自從程薇薇嫁人之後,程旭一個單身漢,家裏寬敞得很,肯定比魏東家裏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