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舊,魏東把大半個身體壓在她身上,從後麵看,跟結拜兄弟似的。

連與青忍不住感慨:“好快啊,已經過去一年了。”

她感慨的是竟然穿書一年了。

魏東不自覺地握緊掌下瘦削的肩頭,讓她更靠近自己。

長長的走廊,有一處窗戶沒關,寒風呼呼地往裏刮,連與青驚呼:“又下雪了!”

白色的雪花紛紛往裏飄,她抵在窗戶邊緣,伸手去接雪:“這都下了多少場雪了呀,跟不要錢似的。”

魏東來到她身後,大掌附在她的手上,輕輕帶進來,用掌心灼熱的溫度去暖那微涼的小手,“別玩雪,小心長凍瘡。”

他站在身後,兩人貼得極近,從遠處看,男人把人環抱在身前,其實還有一絲縫隙。

魏東比連與青高很多,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,兩人都在看窗外飛揚的雪花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悶悶的震顫通過頭頂的接觸一直傳到她的心髒,麻麻的。

“對不起什麼?”

“第一年就讓你在醫院跨年,你受委屈了。”

和那麼多人擠在狹小的病房裏,吃得也就是家常便飯,連個舒適的位置都坐不成。

連與青緩慢轉身,從背對他變成了和他麵對麵而站,她仰頭,“你也知道我委屈啊!”

“活到這個歲數,我還是第一次在醫院跨年呢,最寒酸的一次。”

心髒被狠狠擊中,魏東捏緊拳頭,“這是最後一次,以後絕不會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
連與青忍不住噗嗤一笑,“可別說大話了。”

“我這個人呢,和人在一起的時候,不喜歡聽什麼狗屁海誓山盟,隻要在一起的時候全心全意的,就算以後分開了我也不會罵你的。”

魏東還是忍不住心痛,喃喃道:“不會分開的。”

纖細的手臂環上男人勁瘦的腰,她貼著胸膛,感受有力的心跳,心裏卻說:以後的事誰知道呢。

魏東摸了摸懷裏的人,皮膚被風吹得很涼,他一下把窗戶關上,“回去吧,外麵冷。”

陳彩旗和魏苗苗已經把碗筷洗幹淨了,準備回去了,連與青說:“我今晚不回去了,陪他跨年,你們回去吧。”

魏東看她。

陳彩旗愣了會兒,隨即說:“那成,要不給你帶床被子過來?”

連與青搖頭,“等會兒我去找護士要一床。”

母女倆走了,魏東不解地看著她,連與青瞥他一眼,“看什麼看,陪你跨年不行啊!”

“行。”

連與青掀開被子的一角,推了推床上的人,“過去點。”

她要上床?!

魏東看了看病房裏其他的人,又看看她,這不好吧?

“你那腦子想什麼呢,我冷,凍得雙腿都麻了!”

魏東這才往旁邊挪,床是單人床,魏東又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,連與青這一上來,他幾乎三分之一個屁股已經懸空了。

連與青不滿道:“我是母老虎嗎?離我那麼遠,就不能抱著我嗎?”

魏東幾乎是立馬捂住她的嘴,警覺地去看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