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老太太這麼問，我沒說自己的晦氣事。

免得她明白了真相，知道我是僵屍會害怕。

不過，老太太倒也識趣，沒再往細裏追問。

她釋然笑道：“沒事貴客，我那個下人‘那啥’，可算是個水師了。她頗懂些當地的巫醫法門，最擅長治療疑難雜症。到時，讓她替你治療治療，什麼惡瘡都會好的，不用擔心。”

她這話令我愕然，看不出，那個老太婆還是個水師！

不過，這就更加說明，她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當地人。

水師可是湘西沅水間，早年很常見的巫醫職業。

這種巫醫也算梅山教，習慣用水和符咒治療。

水師的醫術頗為神奇，給人治病沒藥沒啥，隻要有水。

當然，這碗水是梅山教的先天神水，畫符念咒之後能治百病。

不過，這都是水師自己說的，有沒有那麼厲害也不太清楚。

其實，水師的伎倆，當初我奶奶也會，隻怕還更精呢。

難怪“那啥”會說“摸駭”、“鸕鶿水”什麼，都是水師秘技。

過去，小孩如果莫名其妙的哭夜，或精神不振不想吃飯等。

當地人會說是遇邪，受到了驚嚇，便會找人“摸駭”。

“摸駭”簡單，水師抱著孩子，拍拍背念些秘咒就好。

但“鸕鶿水”可有點神奇，這是治療吃魚卡喉嚨的秘術。

“畫鸕鶿水”是指被魚刺卡喉，或小孩誤食其他東西噎住。

水師便會取水一碗，念幾句咒、在水碗上虛畫幾下，給患者服下。

很神奇，一旦如此，患者被卡住的魚刺、異物就會消失而痊愈。

總之，梅山秘術很多神秘的東西，水師也算其中一個大成者。

要知道，當年醫療技術落後，水師就擔任了鄉民的治療重任。

隻不過，現在的老水師描述自己的職業時，都會抱怨師父藏拙。

據他們說，正因為這樣，水師技術才越傳越差，比不過醫院了。

不過，很多幹活跌斷手腳受傷的村民，因為沒錢還會選擇水師。

小時見過奶奶給人治跌打損傷，就用水或草藥糊上。

痊愈之後，她不會收錢，最多收點自己地裏種的土產。

我知道，那啥就算是巫醫，跟我奶奶也差不多吧。

我的惡瘡可不容易治，否則也不會闖到這裏來了。

但為了不讓她擔心，我點了點頭笑道：“那就多謝了！”

正在這時，隻見小玉跟那啥，開始往裏端飯菜進來了。

飯菜無非就是米飯臘肉，雞鴨魚肉，包括野菌和時令蔬菜。

看起來還挺豐盛，我的胃口一下就提起來了，咽了口唾沫。

很奇怪，不知道是沿途耗費了很多精力，還是驚嚇連連。

進山洞之後，突然感覺自己的感觀變強了，沒之前麻木。

比如食欲，以前簡直感受不到誘惑，但這會竟然口舌生津了。

正納悶，就聽老太太歉意的說：“貴客，不知您會來，薄酌不成敬意，請包涵。”

我也不客氣，抓起酒自己倒了一杯，笑道：“老奶奶客氣了，這麼多菜呢！”

老太太於是又說：“若是不嫌棄，您先用飯，老身就不叨擾了。”

說著又吩咐小玉：“玉兒，你招呼貴客吃飯，我先進屋。”

她說著又對我點了點頭，然後顫巍巍的走到裏屋去了。

飯菜雖然半溫不熱的，但是口感不錯，這讓我很驚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