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還會希望什麼超人戰士出現來著？

記憶空白？可他覺得自己記憶都挺空白的。

最難受的時候？好像沒有哪個是最的吧，他現在衡量不出來啊。

以現在的心境來看待過去那些覺得天大的坎，是理解不了的。

他自己都有時不理解自己。

若說非得說一個，這該算是目前他覺得最可怕的吧，無法與自己共情了，但目前又好像沒什麼關聯……

張鬱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。

但他不是一般人，一般人若想不起自己恐懼的東西要麼拚命想要麼就不想了，但他的腦回路有那麼一點點新奇。

暫時沒想到有恐懼的地方那他會創造個恐懼出來。

於是，在初淮果然如此的神情下，張鬱白打算來一套痛苦八十八套餐。

張鬱白自動忽略幾位人格的想法，他安詳的眼一閉，就地開擺。

初淮默默的觀察張鬱白的生命體征，而祺樂時不時戳一下本體，西爾表示沒眼看。

就在張鬱白剛閉上眼十分鍾，他猛地頭一抬 ，這把剛偷偷戳一下的祺樂嚇一大跳，還以為給人戳夢遊了。

張鬱白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，這是來自後續祺樂的自述。

隻見他滿臉驚愕，在原地呆住七秒後突然跳起來，像喝了酒一樣興奮過頭了。

“本體。 ”

祺樂弱弱道，他怕，求你正常點。

張鬱白嘴一咧，緩緩轉頭看向祺樂，眼角上揚，一字一句道。

“你們還記得烏向行嗎？”

聽到這個名字，幾人瞬間幾乎同時愣住。

烏

向

行

這個姓氏，是烏托邦的烏。

烏托邦寓意為美好的世外桃源，是美好的理想的地方化身，之前張鬱白也探求過烏托邦的存在與真實，頗費一番周折後他們找到了傳說中的烏托邦。

被極度稱讚的烏托邦真的有那麼好嗎？

張鬱白回答：“確實是好。”

那是一場，妙不可及的美夢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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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啟靈的對麵是個假禧安，他站在那，對方也駐足站著。

安靜對峙了好一會兒，張啟靈不帶感情道：“我該走了。”

假禧安聞言動了動，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人，熟悉的讓他不能再熟悉。

那赫然是自己的臉。

張啟靈眼中閃過詫異，他警惕的看著對麵的那個自己，幾乎沒有什麼挑的出來的錯，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，但與之不同的是對麵的張啟靈沒有感情。

是的，沒有一絲生氣，張啟靈默然心中想起張鬱白。

若沒有遇見他，想必他也會和對麵那個一樣。

“為什麼。”對麵的“張啟靈”忽然開口。“不奇怪嗎？”

從生硬的語氣能看出對方已有許久沒說過話，張啟靈下意識分析著，轉而一想意識到對方能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。

張啟靈微不可見的蹩眉，被洞悉這件事本身就有點恐怖，代表著他將在對方麵前毫無掩飾可言，這對於一向被教導不喜怒於形色長大的他來說，實為一件反感的事。

顯然，對麵的那個自己也察覺到了。

沒錯，張啟靈發現那不是什麼人扮演成的，莫名的直覺告訴自己，他們就好像是一個人。

“不奇怪。”

張啟靈抑製自己不去想什麼，他平靜道。

喜歡上人哪有什麼奇怪的，遇見時就很正常的，他首先是人。

張啟靈莫名想起多年前的場景。

“你是人。”那道聲音平靜卻有力，驅散了黑暗。“你有感情，不是沒有七情六欲的怪物，所以為什麼要覺得悲傷奇怪呢？”

張啟靈思及此處不知不覺眉眼變得柔和，他們都把對方忘了，但他們沒錯過。對麵的“張啟靈”似怔住，半晌說了句。

“你比我幸運。”

要是……要是他也遇到了他，應該也會有所不同吧…

“張啟靈”緘默想著，神情不自在的劃過一抹憂傷，像羨慕。

羨慕對麵那個自己，但他早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