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鬱白沒說什麼，隻是笑了笑。

“來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巨大的藤蔓就猛地繞了過來，張鬱白神念一動，瞳孔顏色微微變深。

他一個後跳騰空，淡藍色光乍現，一個弧形的光圈從天而降，空間罩從來不隻是能起保護的作用。

張鬱白不易察覺的微勾了勾嘴角，瞬息之間，幽火升起，趁著藤蔓扭動的機會，一把飛過來的刀穩準狠的插入了藤蔓的身體裏。

一陣白煙升起，像極了磷酸之後的反應。藤蔓上的顏色逐漸加深，深綠色再加上那纏繞扭動的身軀，乍一看像極了某種動物。

張鬱白嫌棄的蹩眉，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，他最討厭那些東西了，蚯蚓、蛆、毛毛蟲……以及蛇，現在還要多加一個它。

“哥哥，讓開。”

張啟靈配合的退後幾步，隻是仍擋在張鬱白麵前。

張鬱白知道張啟靈的性子，固執，認準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，且有些根深蒂固的**主義，是絕不甘願被人擋在身後的，就憑他在安靜的幾個月裏也從未有一天落下過訓練，張鬱白就明白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是要服“輸”的。

張鬱白也很傲，哪怕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，但……時間會改變一個人，成為最陌生的自己。

現在的張鬱白會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柔弱，會示弱，會對他撒嬌，真的是在合適的時間裏相遇了。

這些想法也就一瞬間飄過腦海，張鬱白知道自己一開始想讓張啟靈離開的想法是錯誤的了，張啟靈想和自己並肩作戰，而不是在身後，他現在認知到了就竭力忍下自己想將人甩出戰場的想法。

因為，他不會高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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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小白他把我們扔出來幹嘛啊。”

無邪急得猛一跺腳，他伸手摸了摸迷霧試圖進去卻被隱隱約約的藍光擋住，這感覺格外熟悉，明顯就是空間牆。

“可能我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吧。”

胖子無奈歎氣，麵色不禁露出擔憂。

“不行，我們想想辦法，一定有辦法。”

無邪眼中閃過堅定，大腦開始飛速運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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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藤蔓生命力極強，張啟靈連試了幾次黑金古刀都沒有對其造成致命性的傷害，這不禁讓他有些詫異。

“它是活的，有人把藤蔓和蛇結合了。”

張鬱白低聲道，眼神冷淡。“取名藤蛇。”

藤蛇，騰蛇，張啟靈一下了然，這是又有人做長生實驗了。

“他似乎記得我的氣味。”

張鬱白歪頭看著遲遲沒有痛下殺手的藤蛇，藤蔓在猶豫，但體內另一股屬於蛇的意誌卻在反抗。

藤和騰一字差別，有了偽長生竟也想追求永生嗎。

張鬱白低聲道：“哥哥，你能去完好無損的砍下那些紅花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相信你，哥哥。”

張啟靈眸光微動，視線落在了藤蔓荊棘附近的密密麻麻的紅花，幾乎是四個荊棘間就有一朵紅花。

紅花是由血液灌溉的，那白花自然是未經血液澆灌。

但眼下張啟靈來不及思考那麼多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他總有種不安的感覺。

迷霧愈來愈大，且在向內靠攏。

禧安站在外圍微微皺眉，兩股力相抵，所幸霧氣蔓延的速度已經變得極慢，但他的身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隱隱約約有些透明，不過有霧的掩蓋並沒有讓人看出異樣。

“本體！”

禧安不知看到了什麼急切喊著，情急之下連名字都忘記，直接喊出那個曾千百年輾轉在心裏最為熟悉的稱呼。

眼看霧氣在急速逼近，張鬱白笑了笑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
張啟靈聽見禧安急切的聲音，心莫名一慌，回眸便看見張鬱白的身影被迷霧籠罩，瞳孔猛地一震。

他回頭迅速衝過去，伸手一摸卻什麼都沒去摸到，此時迷霧已經籠罩了周圍一片。

“白……”

白茫茫一片，他看不清眼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