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排雷:半夜+音樂=情緒下的產物=正常時看會尬)
張鬱白斂眸,一時有些茫然,寬大的、帶有繭子的手不輕不重的揉著自己剛剛掐出的痕跡。
他覺得他是不是該哭一場?大哭還是無聲?
張鬱白短暫的思考了下,又覺得沒有必要,又唾棄了下剛剛有這種想法的自己。
終究還是戴起了麵具。
張鬱白是個很極端的人,在兩邊不定徘徊,一方麵想自卑的將結痂的傷口給別人展露,隻為得到憐愛,另一方麵又高傲的想風輕雲淡閉口不談。
人都是複雜的物種,更何況是張鬱白這個由人強行誕出的“神”呢。
張鬱白的內心活動很多,但是外表看來隻是在發呆。
沒人催促他,張鬱白也沒想多久那些模糊的過去,再次逃避……
深吸一口氣,張鬱白笑笑,“你們想知道些什麼?”
不對,不是這樣。
笑著的張鬱白內心卻在哭泣。
他明明不是想這樣說的,他沒有準備好,至少不是現在,他還沒有做過完整的心理自我建設。
話已說出口,張鬱白也沒有反悔的道理,隻是有些暗自懊悔。
幾人對視了一眼,無邪先問著:“什麼都可以嗎?”
“看情況吧。”
張鬱白隨意說著,他短暫的做了下建設,快速的預測了各種可能會問的問題,模擬了很多答案。
氣氛安靜了下,張鬱白在等接下來的審視。
“過去是不是不太好啊”,小花的聲音先打破沉默。
胖子:“小白,我們沒有逼問你的意思,你想說就說,不想說也可以。”
無邪:“你不想說就不說吧,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朋友啊。”
瞎子:“明明不開心卻要笑,不得不說你這個樣子真的挺醜的,小心瞎子我拍下來當你的黑曆史啊。”
小哥:“以後我在。”
接二連三的話一連串響起,幾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,無一例外的話裏都在透露著關心,這是張鬱白沒有想到的。
孤寂了太久,遇見真心,第一反應是怕被傷到,所以下意識忽略。
這一刻,張鬱白記起來了,那些溫暖的瞬間。
在四合院的時候,胖子會觀察他喜好做飯,無邪會拉著獨自發呆的他敘話,瞎子嘴上是不饒人但也配合著他被套麻袋,一個人的時候小哥的視線沒有離開過他,就連認識不久的小花也是,明明有潔癖卻配合【祺樂】瘋玩。
眼前的世界為何模糊,控製不住的身體,靈魂上那一道道裂開的痕跡隱隱滲透著鮮血。
張鬱白哭了,但也沒哭,他低著頭,臉埋在手臂裏。
他在發抖,悲傷到極致是哭不出來嗎?明明眼淚沒有多少,身體卻在止不住的顫抖。
耳邊轟鳴,聽不清的話語斷斷續續,也看不清那些臉色。
張鬱白知道這很突兀,但他就是控製不住。
身邊的人影好像多了起來,張鬱白抬頭,模糊的世界裏熟悉的身影愈發清楚,那是穿著黃色禮服的西爾,粉發放蕩不羈的祺樂,黑袍加身的白修,被黑色風衣籠罩的秦時,一席古裝的初淮。
“他們”出來了,“他們”在溫柔的笑,“他們”看著他。
沒空管無邪幾人震驚的臉色,張鬱白不由得笑了一下,然後忍不住哭出聲,就像許多年前一樣。
【西爾】摸了摸張鬱白的頭,“他”一向是最溫柔的,在人格中充當著知心的成分。
張鬱白放肆宣泄了會兒情緒後平複下來,他小聲的問道。
“怎麼都出來了啊,這下又得沉睡好久,你們不在那我就一個人了。”
透明色的魂體圍繞在身旁,張鬱白催促著離開。
視線觸及到無邪等人的表情,張鬱白不由得彎了下眉眼,開了個玩笑:“需不需要我解釋一下啊,不過我不想說。”
張鬱白宣泄了一場後內心格外的平靜,一直壓抑成團的氣球有了爆發點便鬆弛下來。
張鬱白知道“他們”在,所以心安所以有了底氣,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任性,因為隻有自己會毫無保留的愛自己啊。
瞎子目瞪口呆了一會兒,“你……這……”
魂中看起來最年幼的【祺樂】對著黑瞎子笑笑,拿起旁邊的相機哢嚓幾聲,將幾人神遊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幹完事就跑,說的就是“他”【祺樂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