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以!
雖然,鄧賢妃……
不,現在,是罪人鄧氏了。
雖然罪人鄧氏,知道她手上沾滿鮮血,她所做的那些事,若被昭文帝知曉,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
她所犯罪行,也絕對夠她喝一壺的。
可是,她不想死啊!
她不想被廢、更不想自裁。
她不要!
“陛下,臣妾自東宮時,便侍奉於您,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,您怎麼可以如此對臣妾?”
眼見得她苦苦哀求,昭文帝都不願垂眸看她一眼,更是絲毫不改主意,鄧賢妃哀哀哭泣、苦苦哀求道。
誰知,聞言,李元珩卻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:
“嗬,事到如今,你還好意思談論你的所謂“苦勞”?
適才,你不是還很得意的說,謝氏的不孕與你有關麼?
包括這些年來,宮中嬪妃一直不孕、竟皆絕育,都有你的手筆。
且不說你的其他罪行,單論這一點,鄧氏,你便難逃一死!”
何況,眼前這毒婦,還幾次三番謀害雨菡、和她的孩子們。
福王和福慧公主,尚在娘胎中,就遭其謀算,險些和寧雨菡一起一屍兩命。
光是想起這些,李元珩就恨不得將鄧氏直接淩遲處死。
這會兒,鄧氏是死定了。
不將其淩遲處死,都是怕太過血腥,唯恐會嚇到雨菡和孩子們。
心中如此想著,李元珩不再理會鄧惠儀,而是轉目望向侍立在一側的方進忠:
“沒有聽到朕的旨意麼?還愣著作甚?”
“是!陛下。”
聞言,方進忠當即恭聲應是。
旋即,衝著一旁的小許子,使了個眼色。
見狀,小許子當即會意,帶著幾名內侍領命而去,不多時,便手捧一個托盤折返回來。
而這托盤之上,赫然正擺放著一杯斟了鴆酒的酒樽。
小許子手捧著這托盤,一路來到鄧氏麵前,將擺著鴆酒的托盤,向著鄧氏麵前一遞:
“鄧庶人,且上路吧。”
見此情狀,鄧惠儀瘋狂搖頭,甚至,還抬手將托盤上的鴆酒,給一把打翻:
“不!我不喝!我不會喝的!”
說著,她又仰頭望向李元珩,不再擺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,想要博君吝惜,而是另辟蹊徑:
“陛下,您不念臣妾與您之間的夫妻情分,總歸是要念一念臣妾的家族吧。
我們鄧家世代忠於大胤,我父乃安國公,鄧氏滿門,也屬頂級世家,在世家門閥中頗有威望。
陛下,您真要不顧君臣之意,廢了臣妾,給臣妾落個那樣的名聲,還要賜死臣妾,辱沒了安國公府鄧氏一族的名聲麼?”
鄧賢妃就差沒有明說,如此行事,會令他們鄧家心寒,令大胤的世家門閥心寒了。
而其後果……
就不必她多說了。
鄧惠儀相信,昭文帝是個明白人。
有些事情,她不明說,他也能明白。
簡而言之,她這番話,便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她篤定昭文帝和先帝——仁宗皇帝一樣,對世家門閥投鼠忌器,不敢妄動。
如此,他便要趁早打消之前的念頭,收回廢了她、賜死她的旨意。
然而,鄧惠儀實在是太不了解李元珩。
而她此番,也真真是料錯了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