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本宮寬衣。本宮要歇息了!”
鄧賢妃揮手示意侍立在一側的如梅、如菊,過來服侍。
二女聞言,當即恭聲應是。
自服侍鄧賢妃寬衣上榻歇息不提。
眼見得鄧賢妃才剛躺下,不過一瞬,便呼吸均勻。
眼瞅著是進入了夢鄉,如梅不由長籲了一口氣,轉而衝著如菊投注過去一抹讚許的眼神:
“看來這牛乳,還真是挺有效的。”
說著,她也禁不住以手掩唇打了個哈欠。
見狀,如菊隻是微一莞爾:
“如梅,你也早些歇息吧。
今日是你值夜,晚上,你警醒些。”
原本,值夜的事,都是交給小宮人們來做的。
不過最近,賢妃夜裏睡得都不太安穩。
為穩妥起見,近些日子都是如梅和如菊輪流值夜的。
兩人值夜時,便睡在寢房的隔間中,方便隨時起來侍奉鄧賢妃。
而今天,恰好輪到如梅值夜。
“嗯,知道了。你也且回去歇息吧。”
如梅聞言點了點頭,又衝著如菊揮了揮手。
末了,又禁不住再一次以手掩唇,打了個哈欠。
言罷,她也沒有再說其他,而是自顧自向著隔間踱去。
好困!
她得去歇息了。
待會兒,若是娘娘有什麼需要,她還得隨時起身服侍呢。
望著如梅的背影,如菊眸光一閃,旋即輕手輕腳出了寢房。
鄧賢妃原本睡得正酣,卻聽得一道女聲,一直在自己耳畔回蕩:
“賢妃——,鄧惠儀——”
鄧賢妃被這不停喚著的女聲給吵醒:
“大膽!是何人竟敢直呼本宮的名諱?”
鄧賢妃皺眉,張口嗬斥,不耐的睜開雙眼,下一刻,便是倏的彈坐起身:
“你……夏才人,是你?!”
但見一名披頭散發、衣著淩亂的女子,如同鬼魅一般,悄無聲息的闖入她的寢房,此時,正立在寢房門前。
不知為何,見得這女子,鄧賢妃一瞬間就想到了夏才人,禁不住驚呼出聲。
睡在隔間的如梅,睡得很很是不好。
不知怎的,今夜她極為困倦,偏偏還噩夢不斷。
這會兒,她額頭上冷汗涔涔,正做著一個噩夢,夢到被自己動手害過的人追殺呢。
便陡然聽得鄧賢妃的驚呼。
聞言,如梅也是騰的一下彈坐起身,顛顛兒的跑出了隔間,恰好便聽到鄧賢妃囔的那句——
“夏才人,是你?!”
如梅聞言,麵色便是一僵。
順著鄧賢妃的視線望去,便瞧見了那披頭散發、衣著淩亂的、仿若鬼魅一般的女子。
旋即,如梅便是大駭:
“夏才人,你……你來做甚?
你既已身死,就趕緊去投胎去吧。
跑到我們娘娘這裏來做甚?”
適才的噩夢中,如梅便夢見過夏才人。
畢竟,之前,便是她親手手刃的夏才人,送她上了黃泉路。
才夢到過夏才人,如梅本就心虛。
這會兒,因著鄧賢妃的那聲驚呼,如梅也就下意識的將眼前這如同鬼魅的女子,當做了夏才人。
不!
確切地說,是夏才人的鬼魂。
夏才人的鬼魂,這個時候,過來他們娘娘的寢房,是想要做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