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怕皇帝會真的信了謝皇後的狡辯,珊瑚見狀,也不由“砰砰砰”,一個勁叩首:
“陛下明鑒!奴婢說的句句屬實,絕不敢有任何欺瞞!
陛下明鑒啊——”
見狀,謝皇後心中惱怒非常,禁不住蹭蹭蹭疾走幾步,來到珊瑚麵前,憤怒的一把揪住珊瑚的衣領,沉聲質問道:
“你……珊瑚,本宮待你不薄。你個賤婢,為何要害本宮?”
珊瑚聞言,則是委屈抬眸,十分不讚同的望向謝皇後,一派義正言辭:
“皇後娘娘,奴婢一向忠心,何曾要害皇後娘娘您?
實是娘娘您自個兒太過糊塗。
您讓奴婢做什麼,奴婢定效忠效力。
可是,您命奴婢謀害昭惠皇貴妃以及她腹中皇嗣、還有福王和福慧公主殿下,奴婢卻是斷不能為。
娘娘,奴婢如此也有錯麼?”
言罷,不待謝皇後有所反應,珊瑚便又狀似不經意的將頭猛的湊到她耳畔,壓低嗓音,用唯有她與謝皇後二人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,低聲道:
“娘娘,您莫怪我!
誰叫您生出這起子歹念。
卻叫奴婢去擔負殺頭滅族的風險,替您去幹這壓根不可能有勝算的事兒?
如此,奴婢也隻能夠為自己盤算一二了。
有道是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
翡翠倒是忠心。
可她忠心又如何?
還不是落得個被皇後娘娘您給杖斃的下場?”
她珊瑚可不想落得和翡翠一般的下場。
既然皇後這個主子不善,便也就莫要怪她這個奴婢不忠了。
“你……”
謝皇後聞言氣結,怒指著珊瑚:
“賤婢!你個賤婢!”
這賤婢竟把她這等反水背主的行為,說得如此冠冕堂皇,著實可惡!
她乃皇後、係出大胤頂級勳貴世家英國公府,如珊瑚、翡翠這等婢子,不過就是螻蟻。
她這個主子有令,即便要她們付出生命,也是應當應分。
須知,能夠被她委以重任,乃是珊瑚這起子奴婢的榮幸。
她竟然……
她怎麼敢?
至於翡翠……
是!
她是下令杖殺了翡翠。
可,那又如何?
身為奴婢,生死榮辱,皆係於她這個主子一人之手。
她讓她們去死,做奴婢的就必須去死。
這是在天經地義的事情。
絕不是奴婢們,可以背叛她這個主子的理由!
這個賤婢!
賤婢!
不遠處的寧雨菡,自入得殿中,便一直未曾言語,就這樣靜靜瞅著謝皇後與珊瑚主仆二人的狗咬狗、互相指責,眸中閃過一抹譏嘲。
而她身旁的李元珩,則是一臉不耐。
正當年輕帝王耐心告罄,正欲揮手嗬斥一句“夠了”之際,留守在坤寧宮外的小許子,卻是疾步來到殿內:
“陛下,趙嬪求見!”
聞言,寧雨菡挑了挑眉,李元珩則是皺眉:
“趙嬪?她來做甚?”
小許子聞言,恭聲道:
“奴才不知。奴才本遵陛下旨意,帶人守在坤寧宮門口,趙嬪突然到訪,說是要求見陛下。
趙嬪說,她有要事,要與陛下稟報。
陛下,您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