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那可真是好巧!今日個的巧,倒是都讓賢妃你們主仆都給撞上了呢。如梅,你說,是也不是?嗯?”
聞得如梅的話,寧雨菡微一莞爾,依舊一臉似笑非笑的睨向如梅。
“是……是啊!簡淑妃娘娘說的是!”
如梅聞言,繼續強笑著道,卻是狀似恭謙的將頭垂得更低。
旁人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身為奴婢的她,不敢直視寧雨菡這位寵妃。
不過,宮規便是如此。
做奴婢、做奴才的,是不能直視娘娘、小主們的。
此乃不敬!
然而,事實上——
迎上寧雨菡這似笑非笑的目光,如梅心頭莫名的發怵,不過一眼,便隻想要躲閃、避開,完全不敢與寧雨菡投注過來的目光對視。
她總覺得,麵前這位簡淑妃,好似已經看透了一切。
知曉了他們娘娘的計劃,也知曉,他們娘娘這會兒,就是在殺人滅口,由她出手滅了這夏才人的口。
不同於如梅的心虛,同樣被寧雨菡似笑非笑的睨著的鄧賢妃,卻是麵色絲毫不改,又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,深深的歎了口氣:
“巧不巧的,此事多說無益。如今,事情都儼然已經如此,夏才人她……唉。”
這便就是在說——
寧雨菡,你能奈我何?
就算你疑心我,你有證據麼?
如今唯一知曉真相的夏氏,都已然被她給滅口了。
鄧賢妃才不信,寧雨菡能夠拿得出什麼證據呢。
哼。
寧雨菡自也聽出了鄧賢妃的話中之意。
聞言,她點了點頭,一派讚同鄧賢妃的模樣,麵上卻依舊似笑非笑,眸中一片深邃清明:
“是啊!真是沒想到,夏才人竟就這般歿了。”
被自己為之賣命效力之人,就這麼給滅了口,說起來,這夏才人也是憋屈。
而麵前這鄧賢妃——
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陰毒、還要心機深沉。
竟然當著眾人的麵,直接滅了夏才人的口。
還一派悲憫惋惜模樣,堵住了悠悠眾口。
讓眾人以為,這一切,不過是她的婢女護主心切的無心之失。
還讓不明真相的眾人,都隻道她和善仁慈。
嗬,和善仁慈?
要人命、如毒蛇一般的“和善仁慈”麼?
失去了夏才人這一有力人證,著實可惜。
不過,寧雨菡卻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獲。
起碼,鄧賢妃是徹底的窮圖匕現,在她麵前徹底的撕下了偽善麵具。
而她,和鄧賢妃這個陰毒歹人,至此,將不死不休。
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
“不管怎麼說,這事鬧的啊……茲事體大!簡淑妃,咱們還是趕緊將夏才人身隕之事,稟報給陛下知曉吧。”
鄧賢妃眸光微閃,又道。
話到這裏,鄧賢妃倏的話頭一頓,轉目望向金鑾殿方向:
“不過,這個點兒,陛下應是還在上朝呢。咱們倒是不便過去打擾。想來,陛下必是有正事要忙的!”
提起這個“正事”,鄧賢妃眸中飛速掠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精芒,很快便又重新恢複成為一貫的溫婉和善模樣。
然而,縱是如此,她眸中的那名一閃而過的精芒,卻還是被寧雨菡給捕捉了個正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