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,謝皇後遣翡翠過去勤政殿,說自己有事請昭文帝過來坤寧宮,其實隻是個幌子。
她哪裏是有什麼事兒啊。
謝皇後是瞧著李元珩日日去永安宮,日日在永安宮用晚膳、留宿,瞅著忒不順眼,這才找了這個有事的借口,想要把陛下拉到她的坤寧宮來的。
尤其是,今日乃是初一。
旁的日子,也就罷了。
初一這樣的日子,陛下還去永安宮用膳、留宿,這叫她這個堂堂皇後的麵子往哪裏擺?
是以,的那個李元珩直截了當,問起了正題,謝皇後這一時之間,也是沒話好說,於是乎,也就隻能夠沒話找話說了。
果不其然,李元珩聞言,便是一皺眉:
“梓潼,你特特遣人請我過來,就是為這個?”
說著,年輕帝王又徑直一擺手:
“這些事情,何須來問朕?叫那些奴才理出個章程,看著辦就好。梓潼你也無需一直盯著了!”
說著,李元珩便隨意拿起,坤寧宮宮人才剛剛奉到一旁小桌上的茶,輕啜了一口。
抬眼一掃,便見一旁擺放的各種賬冊。
其中不少,都明顯有著翻看痕跡。
見狀,李元珩禁不住一挑眉,抬手指了指那一摞賬冊:
“梓潼,你每日還在瞧這些?”
聞言,謝皇後點了點頭,略有些驕傲的道:
“是啊!臣妾身為皇後,自當好好打理內宮各項事務。將闔宮的一切,打理得妥妥當當,是臣妾的本分。”
一旁侍立的珊瑚,則是點著頭,一臉自豪的附和著謝皇後的話:
“陛下,咱們皇後娘娘縱使猶在養病,每日也都是兢兢業業的在處理宮務呐!這闔宮上下,可都被咱們皇後娘娘給打理的妥妥當當的。”
珊瑚這番話,大有替謝皇後邀功之意。
就是要叫皇上瞧見他們皇後娘娘的辛勞與功勞。
不能夠讓皇上的注意力與目光,全部都留在了如寧氏那起子狐媚子身上,得叫皇上看到他們皇後娘娘的好!
聞得珊瑚的話,謝皇後唇角微揚,心中暗爽。
許是過於激動,一個不小心氣息不勻,她便是按捺不住猛的一陣咳嗽。
而她本人的麵色,也因著這一個勁兒的咳嗽,而變得愈加蒼白蠟黃,一副病得不輕的模樣。
翡翠等人見狀,俱也都是齊齊臉色一變,忙又的又是替謝皇後撫背順氣,又是給謝皇後端茶倒水。
好懸沒有拔腿去太醫院找太醫。
就連一旁原本還一派閑適的李元珩,也被謝皇後這幅模樣和陣仗,給唬得一怔。
坤寧宮內,一時間人仰馬翻。
好不容易,謝皇後才終於止住了咳嗽,而此刻,她的麵色卻是越加的蒼白憔悴,說起話來,也是一副氣若遊絲、虛弱無力到不行的模樣:
“咳咳,本宮無事,不必請太醫了!”
謝皇後虛弱的衝著翡翠擺了擺手,吩咐道。
聞言,翡翠卻明顯很是猶豫,麵上難掩憂心:
“娘娘,您……”
然而,翡翠才剛一開口,就換來謝皇後一計狠瞪:
“本宮說了沒事,別廢話!”
陛下還在呐!
請什麼太醫啊?
叫陛下瞧了,該怎麼想?
怎麼想她這個正宮皇後?
見謝皇後如此,李元珩不由皺了皺眉,卻還是溫聲開口道:
“梓潼,你若身體抱恙,還是請了太醫過來瞧瞧吧。”
誰知,聞言,謝皇後卻是擺了擺手:
“無事!臣妾無礙的。剛剛,隻是不小心被嗆了一下,不打緊的!不必請太醫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