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卻沒有采信他的話,覺得都是無稽之談。

簡而言之,就是前國師去世之後,繼任這個,真不行。

武順侯沒有辦法,就和皇上申請暫時出京。

皇上知道他心中所想,大概自己也多多少少有些疑慮,就讓他離開了。

武順侯當時就寫信給衛宴。

而傳國玉璽,皇上確實交給了左慈。

左慈給了十皇子,那日十皇子到衛府示警的時候,就帶著傳國玉璽,不過他誰都沒說。

那孩子,很是能沉得住氣。

皇上中風,其實是意外,不在秦王計劃之中,否則他早就不擇手段逼皇上交出玉璽了。

秦王手握禁軍,掌握了京城內外。

但是他知道自己弟弟是個扶不上牆的阿鬥,所以對燕王沒有設防。

結果,最後就是燕王偷了他的腰牌,放了武順侯進城。

戰大爺聯合大都督,歸來的衛宴重回錦衣衛,從旁協助,終於穩住了局麵。

“甘州怎麼辦?”

衛宴解釋道,“阿琅在,我假裝受傷,阿琅替我養傷,謊稱不能見人……”

“那你這豈不是……會被砍頭?”

“不會,這件事情,主將是知情允許的。”

容琅假裝衛宴在,隻是怕他離開的消息被泄露了而已。

衛宴又跟容疏誇讚容琅,說他長大了許多,已經可以獨當一麵。

而容疏現在都不想這些了。

她在想,燕王竟然真的幫了忙……

“燕王唯一的請求,就是留秦王一條命。”衛宴道。

“那皇上會答應嗎?”

容疏不想讓秦王活著,她想讓他死!

衛宴知道她心中所想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阿疏,你要不要喝水?”

容疏頓時知道,皇上答應了。

他怎麼能答應!

秦王害死了無辜的人,為什麼他還能活!

秦王和秦王妃都該死!

容疏覺得自己胸中戾氣翻湧,是從來沒有過的強烈的殺人衝動。

這兩個人不死,永遠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患。

她深深呼吸,用盡了力氣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月兒進來看容疏蘇醒,又哭又笑,又去給容疏盛粥。

過了十幾日,容疏這個月子算是磕磕絆絆地坐完了,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。

外麵一切好像都恢複了平靜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。

除了皇上生了一場重病,現在還在恢複,無法上朝。

皇上下旨立十皇子為太子,升左慈為皇貴妃,執掌後宮。

左慈雖然受了一番磨難,但是身體沒有大礙。

而皇後,則去佛堂靜修,估計永遠沒有出來那一日。

燕王沒有受到牽連,隻是要去千裏之外的封地。

他離開的時候,正妃側妃都沒帶,也沒有跟任何人告別,直接就去了封地。

雍天縱陪他大醉一場,送他離開,回來之後心裏難受,又找衛宴喝酒。

在關鍵時候,這個朋友做到了。

衛宴對他是感激的。

兩人在書房喝酒,容疏做了菜,帶著月兒去送,在門口聽見已經喝多了的雍天縱大著舌頭說話。

“……哥,你就不要節外生枝了。皇上不要秦王死,你為什麼偏不放過他?”

容疏咬住了嘴唇。

原來,衛宴一直沒忘記。

衛宴已經看到了容疏,對她招招手。

容疏帶著月兒進去,把菜放到桌上,淡然道:“是我想他死。”

“嫂子,何必冒險呢?他已經是個廢人了。”

“從前你們也覺得他是廢人,結果呢?他一樣翻雲覆雨。”

毒瘤不除,寢食難安。

秦王妃不足為懼,可是前國師,到底給她留了多少底牌?

容疏覺得不能賭。

這倆人,必須得死!

雍天縱聽得直搖頭,顯然不讚成。

衛宴在桌下拉住柳雲眠的手,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刮了幾下,以示安撫。

這件事情,他已經在做了。

秦王和秦王妃的飲食之中,已經被他令人動了手腳。

這些事情,不足為外人道也。

快則半年,遲則一年,那兩個人定然會喪命。

沒有人,能欺負了容疏之後,還能全身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