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咽了咽口水,聲音很小:“我之前跟你們說,我哥哥回國後殺了幾輪才被應聘上的公司就是他的。還有...上次那個分享給你們的品牌,也是這位,這位公司旗下的係列。”
“就聞氏啊.....”長發姑娘音量越來越小,聲若蚊蚋。
她哥哥在國內是學霸,又在國外專修金融,回國後卻也在聞氏的競爭中險些被刷掉。
她本該在剛剛他和奚白進來時就能認出來的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聞祈年很久都沒在娛樂新聞上出現過了,她的印象自然就淡忘了些。再加上,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大佬會出現在她們小姐妹的聚會上啊!
還這麼...卑微。
聞祈年按在她們的牌麵上,臉色格外慘白,狀態很是執拗,隱隱有要毀了這句牌的趨勢。
奚白輕眯了下眼,她微笑著看聞祈年,下最後通牒:“要不,這場遊戲現在就能結束?”
分了手,她就沒法做聞祈年的主,這場賭約自然就能結束。
聞祈年徹底僵住,一股寒意從心底冒出來,擴散在四肢百骸。心髒裏,綿密而又尖銳的疼痛一點點爆發,後勁十足,鈍鈍的疼。
操!
笑裏藏刀,分明是警告他。
可他還真不敢。
聞祈年克製著,連灌了幾杯酒,紅色的液體順著脖頸滾入衣領,奚白看了一眼,神色不明:“你少喝點。”
“那你會心疼嗎?”聞祈年望著她,眼眸濕紅,像隻被放歸山林,受了傷後見到原主人的野獸。
渴望被關心,卻又隻認她一個人。
安娜分下了牌,奚白沒再回答。
但這次,她沒再像前兩次那樣讓索菲亞隨機選牌,而是將牌捏成扇形,難得認真地盯著琢磨。
眾人都以為她終於是要認真起來,神色不由得也跟著緊張。
聞祈年握著酒杯,指尖用力,骨節泛白,奚白的溫柔太過反常,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打量著牌的時候,他也沒放過奚白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。瞧了幾秒後,他視線驟然頓住,扭頭看向奚白,臉色慘白。
奚白從頭至尾,目光就沒有落在那最小的幾張牌麵上。
她一直在看那幾張大牌。
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。即便他再不想接受這個猜想,在腦海中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後,隻剩下那個最荒誕、最叫他崩潰的結果——
奚白從一開始,就有機會贏。
但也是從一開始,她就不打算贏。
第一局她沒想到會贏,又或者說無所謂能不能輸。但第二局,她隻要讓索菲亞盲抽,就篤定能輸。
而這一局,她是決定把大牌換出去的!
她想要的是輸。
想通這點後,聞祈年猛地掐住了奚白的手腕,緊緊攥著,力道驚人。他重重咬牙,將奚白抵在沙發和懷中,一字一句聲音沙啞:“枝枝,你不能這樣....”
在場人都聽出來,他的聲音都已經維持不了平穩了,發著顫,似乎隨時都會崩潰。
而奚白的下一句話,更是讓這種恐慌燃燒到了極致。
“為什麼不能呢?”她托著下巴輕笑,可那笑意,卻未達眼底:“你不是最喜歡隨意操縱控製別人的選擇了嗎?”
一雙桃花眼情濃意深,眉眼間跳動著隱隱的嫵媚和冷意。
別墅外的天愈發黑沉,給人一種要將這座小房子徹底壓垮的錯覺。
在奚白這聲輕笑後,一道紫色的閃電撕破天際,雷聲轟隆著滾滾砸下。房間內陡然被黑暗籠罩,像是一瞬來到夜晚,嚇得好幾個姑娘縮成一團,卻仍舊直勾勾盯著她們三人,這場戲實在太精彩。
這都什麼修羅場啊,一個當著男朋友的麵拿他打賭,似乎不打算贏,一個又是苦苦哀求,崩潰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