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給孟曉嚇一跳,扳著她的身子轉回來,壓低音量說:“別太在意了,他們一看就不是普通背景的人,咱們可不要招惹上他們了。”
奚白抿著唇,不出聲。
程尋紀也愣了幾秒。
“這姑娘是真漂亮啊,就是瞧著脾氣不小。”他半天才憋了句這出來,而後又恢複那副隨性不羈的模樣,但還是壓低了些聲音:“我最煩哄女人了。”
他拱了下聞祈年,“你平常時哄不哄家裏養的那?”
聞祈年抬起眼睫輕飄飄掃了眼前邊的人影,似笑非笑,“我很閑?”
少女站在人群中,肌膚如雪。夜幕降臨,也仍能看見她脊背挺得筆直,肩胛骨如同一隻等待振翅的蝴蝶。
像是不曾聽見這番對話。
他們與眾人們擦肩而過。
路過奚白時,那個帶著佛珠串的年輕男人稍稍偏頭看過來,似乎是.....朝她笑了下。
鍾鶴認出來她了。
眾人也有所察覺,目光在兩人之間隱晦地徘徊了幾個來回。
奚白麵無表情,黢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已經坐進車內的男人。
那位嬌嬌美人也跟著上車了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隔著這麼遠,她好像也能看見聞祈年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,應付著美人的挑逗。
就像應付她一樣。
聞祈年一行人走後沒多久,宋均便到了。
連號車牌的黑色轎車直接停在餐廳門前,見到奚白還在,他頓時鬆了口氣,為她打開後座的車門。
奚白向其他幾人道別,走過去。
直到轎車駛離,眾人才回過神,孟曉吸了口熱氣,“沒發現,小奚白的哥哥很好看還很有錢哎,這連號的車牌要花多少錢才能買到?”
顧清時微蹙眉,隱約覺得這位哥哥有點眼熟。
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——
上車後,宋均便立馬道歉,解釋自己剛剛在公司替聞總找一份文件。
奚白抬眼:“送給他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宋均想了想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,“聞總突然說有點事,不用了。”
有事。
奚白心下淡笑。
他說的有事,便是和嬌嬌美人一起去喝酒。
放她鴿子。
連文件都能不要了。
“嗯。”
氣氛忽然變得格外冷淡起來,宋均從後視鏡裏瞥了眼,猝不及防對上奚白那雙沒有什麼情緒的桃花眼,對視了個正著。
趕忙收回視線,專心開車。
心裏暗暗回憶,是哪句話說錯了?
......
奚白洗完澡便睡下了,空調的涼意舒緩了烈日下拍戲的暑氣。困倦排山倒海,不給她一絲惆悵的機會。
想到微信裏男人近乎是冷淡的話語,奚白一點想要保持清醒的欲望也沒有,悶悶地踹了一腳抱枕。
才不要等他。
隨著睡眠深入,她的夢境開始變得無厘頭起來。
模糊的畫麵裏,眾人正驚呼動物園的頭狼越獄。下一秒這頭凶狼就撲到了她的身上,張著鋒利的獠牙要吃掉她。奚白的呼吸開始有些困難,脖頸處也向感受到刺刺的疼。
她下意識掙紮著,腳下倏地踩空。
一個激靈後睜開眼——
與身上的人四目相對。
男人鼻梁上多了一副金絲眼鏡,細細涼涼的鏈子垂在臉頰側,更多了幾分禁欲斯文的氣質。他的瞳孔極黑,透過鏡片,也會下意識想要沉溺在其中。
“醒了?”低啞含笑。
她小鳥似的嗯了聲,還想繼續睡,但聞祈年不讓。修長冷白的手指解開襯衣紐扣,隨手甩在地板上,發出“啪嗒”聲。
男人俯身咬著她的唇,指尖遊離,冰涼的金鏈觸到奚白溫熱的臉頰,涼得一縮。她目光飛快掃視,並沒有害怕看到的痕跡,心裏懸著的巨石落地了。